步步紧逼时落井下石的。
他没亲自动手是顾惜名声,免得落个暴君的名头。
救他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坐在椅子上的保皇党和中立派,见此情形,暗自庆幸。
再看向上方梁承念的眼神,已经没了丝毫轻慢。
他们南疆的皇帝好像长大了,比先帝果决。
那些哀嚎声渐渐的小了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殿外很快有侍卫进来,把这些人拖了出去。
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不少,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小皇帝一步步从高阶上下来,缓缓朝昔日风光、此时却被五花大绑的梁韶走去。
梁韶平静的看着他。
“四皇叔。”粱承念开口道。
谁也没想到,他会开口喊出这个称呼。
梁韶一言不发,眼中也平静得不像一个阶下囚。
“在我未得知父皇母后死因时,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
“我甚至嫉妒梁玄廷,他有一个您这样的父亲。”
“他鲁莽、好大喜功,却有您给他铺路,那样一个人,居然还有一个睿智多才的美名在外。”
“父皇母后走后,是您陪着我,牵着我的手,把我送上皇位。那时,我心里惶恐,但有您在,您就站在我身旁,看着您,我就觉得安心。”
“您手把手教会我批阅奏折,教我骑马……”
“为何这样一个您,是弑兄谋权的奸人?”
“往日里的种种,都是假的吗?”
梁韶脸上的肉抖了一下,平静道:“本王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个皇位本就该是本王的!是你皇祖母从中作梗,皇位才让你父皇得去了!”
“本王得父皇喜爱,父皇本就有意传位于我,病重留下遗诏,却被人篡改,他们以为本王不知道,其实本王早在父皇内侍口中得知了,只是当时本王羽翼未丰,又大局已定,这才装聋作哑。”
“你父皇这个伪君子,以为对我好些就是补偿了,哼!哪那么便宜!”
粱承念皱眉,他从来不知还有这种隐情。
“就算是皇祖母做的,朕的父皇母后也罪不至死!朕那时虽小,但也知道,父皇是真的心疼你这个皇弟,还有我母后!”
梁韶垂眸,不可否认,以皇兄懦弱的性子,篡改遗诏确实与他无关,皇嫂对他,也很和善。所以后来在二人去世后,他真有一瞬间的后悔和空洞。
看着二人留下的独苗,他也想过让他一直坐那个位置,对他的教导,也不全是假的。
这件事,他自认没做错什么,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必须做些违心的事。
这世间的对错,哪有那么好判定的。
他那好皇兄就没错了吗?
他既然知道自己母后篡改了遗诏,不还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说什么自知有愧,但又不能大义灭亲。
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还依旧不改优柔寡断的性格,他对得起谁啊!
要说这件事谁最无辜,只有他那个皇嫂和这个侄儿。
梁韶平静的看着粱承念道:“成王败寇,既然落到你手上,你要怎么做,随你!”
他看向一旁被堵着嘴的梁唯道:“只是,本王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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