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望向陆无事,后者会意,开始调派人手,带着管家去清理道路。
杨园有些坐立不安:“我们要不要报官?”
陆惟颔首:“杨录事找个人去刑曹那边报一声吧,出了这种事,总该查个清楚。”
杨园别别扭扭:“可是那边的人与我不合,会不会趁机把凶手的帽子扣我头上,要不等凶手找出来再说?”
陆惟看他一眼。
杨园:“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人憎狗厌,是他们沆瀣一气,孤立我!”
陆惟淡淡道:“杨录事既然心里无鬼,何必多想?”
杨园习惯性杠道:“谁说我多想的,你怎么知道我就多想了?我只是不想跟那帮小人费唇舌——”
陆惟面无表情,拿起横在身前的长剑,轻飘飘削去一个桌角,成功让杨园后半截自动消音。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杠精也是能学会闭嘴的。
结果比预料中更快。
甚至超乎陆惟的预料。
陆无事在郑姬屋后的草丛里发现草地被掘起,颜色不同其它的土块,就让人开始挖掘,很快挖出一具无头女尸,经过对比果真是郑姬的尸身。
他又带着人搜查所有屋子,从郑姬的屋子开始搜起,然后是同住一个院子的云娘,其他下人,最后是杨园和魏氏的屋子。
期间也遇到过阻拦,种种插曲不必赘言,最后搜查的结果是,云娘屋内发现不属于她的镶嵌红宝石金步摇,和一把小花铲,而在魏氏屋子里,装衣服的箱子里,却发现了压箱底的一把带血匕首。
当金步摇、小花铲和带血匕首都放在面前时,云娘摇摇欲坠,魏氏呆若木鸡。
杨园如梦初醒,难以置信望着魏氏。
“真是你这婆娘杀了郑姬?”
魏氏想要扑过去抓匕首,却被陆无事挡住了,她瞪圆了眼,暴跳如雷。
“是谁,谁陷害我的?!”
云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不是我杀的!是娘子!娘子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我就可以离开杨府,她会把卖身契还给我,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回乡嫁人!”
魏氏:“你这贱人到底在说什么!”
云娘梨花带雨:“娘子,事到如今,奴婢不想再昧着良心了!”
魏氏:“住口!”
云娘:“前几日,娘子私下找了我,让我将郑姬屋子里的香炉下点迷药……我不肯从,她就威胁我,说要将我卖到窑子去,我没法子,只好应了……郑姬睡死之后,娘子就进去,用那匕首将人捅死,再、再割下……她让我收拾染血的被褥,将那些东西全埋了,就在屋后,她尸体不远,你们可以去挖……因我跟郑姬住在一起,郑姬人缘不好,外人少有主动过来的,也没人发现此事,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贪图那些东西,害死郑姬……”
魏氏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
陆惟神色莫名:“所以,郑姬头颅上的麻绳,也是你潜入池塘去剪断的?”
云娘:“是我……我目睹娘子杀人之后,夜夜噩梦,良心不安,又不敢声张,昨日郎君召我去陪酒,无意间说起今日要请陆少卿前来,又提到您断案如神的传闻,我便起了心思,夜里偷偷去池塘边,照着那日娘子沉塘尸首的大致方位,潜入水中,割断麻绳,让郑姬的尸首浮起来……”
陆惟:“魏氏为何要分尸,将头颅沉入水里,你可知道?”
云娘:“娘子说,说她恨极了郑姬,说郑姬想要取她而代之,她恨不得郑姬死无葬身之地……”
杨园看着自己的妻子,仿佛不认识一样。
“你为何要杀郑姬,她平日纵然骄傲些,也未曾对你无礼!”
魏氏冷笑不语,看他的眼神如看仇人。
杨园:“你!唉,你对她有何不满,想要她走,与我说一声便是了,我把人赶走,何至于下此杀手!”
魏氏没有理他,反是忽然扭头,对魏解颐道:“你看好了,以后便是找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好歹还有张脸能看,决不能嫁这种丑绝人寰的老秃头混账,连看他一眼我都嫌烦,出了事他都是先指责你,再推卸责任,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便是他早些死了,让我守寡,我的日子都比现在好过百倍!”
魏解颐听得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
她原是过来作客的,还满心欢喜能跟自己心仪的陆郎君单独出门,谁能料到竟会亲眼目睹这样一场大戏,简直是开了出生以来十几年的大眼界。
杨园暴跳如雷:“你这恶毒婆娘,杀了人还要找借口,来人,将她拿下,将她捉起来——”
他的话没说完,后颈就被陆惟一记手刀直接中断。
杨园白眼一翻,往后晕倒,被陆无事接住顺势推给管家。
管家只好愣愣接住。
“案子是我办的,既然交给我,就不要中途插手大呼小叫,杨录事累了,先扶他去歇息吧。你们来几个人,将魏氏和云娘都带到秦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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