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臣女头疼症犯了……”
“别怕,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瞧,今日你多留些时候,陪朕看看奏章。说不准,朕一高兴,明日便能让焉相回来复职。”陆赢逼近一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搂她。
焉谷语慌乱地往旁躲去,恰好,衣袖带翻了棋罐。
“哗啦”一声,棋罐里的棋子掉了一地。
御书房外头,贺良舟正在小道上来回踱步,一门心思等着焉谷语出门。
他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与她一道回去该些说什么。想着想着,御书房里头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他心思敏锐,反应也快,身子如箭般往前冲去。
“站住,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门口守卫横刀一拦。
贺良舟是个习武之人,听力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他一靠近房门便听到了里头的话,是焉谷语的声音,他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和怕。“皇上,臣女身子不适,想回府歇息,还请皇上放臣女回去……”
这一听,他哪儿会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怒气直从两肋处喷涌而出。
他握紧拳头正要上前,转念一想,挺起的胸膛又慢慢瘪了回去。
里头那人是皇帝,他能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辛白欢的声音,贺良舟犹如抓着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辛白欢身前,焦急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里头出事了。”
“皇上出事了?”辛白欢面色大变,快步行至御书房门前大力一推。她是皇后,守卫自然不敢拦她。
“嘭!”
“皇上!”辛白欢进屋,贺良舟没敢进屋,忧心地等在外头。
只见屋内棋子撒了一地,焉谷语跪在地上,泪意盈盈,陆赢正在扶她。
见状,辛白欢不由觉得奇怪,疑惑地瞧了瞧两人,“皇上?”
辛白欢一来,焉谷语便松了紧绷的神经,这一松,她整个人都软了,差点没站稳。幸好她方才让人去延德宫喊了辛白欢过来,否则,即便陆赢不做什么出阁的行为,也足够叫她害怕了。
“嗯。”有人在,陆赢的动作便规矩了许多,慈爱地抚着焉谷语道:“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去吧,朕改日去丞相府看你。”
“是,臣女告退。”一句话说完,焉谷语逃似的走了出去。
望着焉谷语远去的背影,辛白欢像是明白了什么事,她转头看向陆赢,温柔道:“皇上,方才发生什么了,怎么语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没什么。”陆赢瞧也没瞧辛白欢,径自去了龙案后头,“她的头疼之症犯了。”
“唉,语儿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头疼之症也是得了好多年了,原本臣妾属意她做太子妃,奈何观棋对她没那个意思。”辛白欢自顾自说着,时不时往陆赢瞥几眼。
前头那话入耳,陆赢即刻皱了眉,听得后头一句,陆赢的脸又渐渐放了晴。
辛白欢将陆赢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也不戳穿。毕竟他们俩之前还为当年的事吵过,眼下实在不宜再吵。
“皇上,臣妾陪你看奏折吧。”
一等焉谷语从御书房里出来,贺良舟便迎了上去,手足无措道:“你,你还好么?”
焉谷语面色惨白,她抿着唇摇摇头,随即快步往前走去。
这摆明是受了委屈的模样。贺良舟看得焦心,连忙拉住她的手问:“皇上他,他是不是……”
贺良舟一拉,焉谷语登时吓了一跳,惊叫道:“放手!”她使劲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贺良舟怔了一怔,讷讷地收回手。
焉谷语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心口,走得更快了,低声道:“对不起。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丞相府。”贺良舟像是明白了什么,便没再靠近。
他黑着脸走在焉谷语后头,暗暗责怪自己,方才为何不敢冲进去。里头那人是皇帝又如何。就因为他没冲进去,她才会受委屈。
一路上,焉谷语不由自主地搓着自己的手,搓得很是用力,她将头压得很低,根本没看路,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来人。
“啊!”
“六皇子。”贺良舟出声。
六皇子?那不就是……焉谷语慢慢抬起脸,目光严丝合缝地对上陆惊泽。这一看她才发现,他脸上的烙印没了,面前是张白皙无暇的脸。
吃醋了
“……”
陆惊泽迎光而站, 长发用玉冠高高竖起,着一身漆黑的锦衣,通身都写着皇室的清贵, 与斗奴场里的赤獒完全不像是一人。
她从未见过他没有烙印的脸,自然比有烙印的脸要好看, 且要好看很多。
“六皇子……”焉谷语回过神, 连忙退开身,垂眸道:“臣女方才失礼了。”
“不妨事。”陆惊泽平淡地回了一声,眸光在焉谷语面上如蜻蜓点水般划过,随后落在贺良舟身上,骤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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