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岩默默蹲下身子, 将路上的泥土抓起来捏了捏,随后又拿出一张她自己绘制的河中地图,在上面做好标记。
这样的动作每隔一段路便会重复。
周岩岩在拿到吴国地图以后便发现,有一些官道是在设计的很不合理,路途又绕又远不说,路面的情况也十分令人堪忧。
就比如现在这条路,窄的最多能不能通过两辆马车都是个问题。
周岩岩和吏事标记完成后上了马车,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前方迎面驶来好几辆马车,走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就这么和周岩岩的马车面面相觑,两个驾驶马车的人大眼瞪小眼。
驾驶周岩岩马车的是个女兵, 她反应比较快,将马车朝着旁边的方向赶了些。
对面的马车坐的正是王元冬夏临一家子。
夏家前/脚/交了家财田地, 后脚就遣散了一大堆的奴仆,只留了些一直都用的惯的老人。
毕竟人身合同保障书一签,大家都等于是圣人的奴隶。
交了钱散了奴仆的他们不敢在彭嘉县多留片刻,火速收拾东西去丰县,坚决不在祝青寒面前多停留一天。
王元冬和夏临这几日颇为不对付,自从从祝青寒处回来后,夏临便一直不怎么开心。
王元冬也没搭理他,倒不是为了别的,是她实在是没空搭理夏临。
家中上缴的钱财需要清点,遣散的奴仆也需要斟酌,这些都是她和弟媳做的,她忙的脚不沾地,那里有功夫去关心夏临的情绪。
因此这次回奉县,二人也未乘坐一辆马车。
王元冬在马车摇晃的路途中昏昏欲睡,见马车骤然停下,她连忙护住自己的女儿,问:“为何停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车夫答道:“大娘子,无事,只是对面有辆马车,这路窄,过不去。”
王元冬安了下心,本来准备继续闭眼休息,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这个时候能够用的起马车出行的,而且不是从彭嘉县出去,而是从别处进来,瞧着这个路线,想必是从江南来的。
不管对面是谁,她都必须得下车打个招呼道个歉。
现在吴国不复存在,她必须谨慎行事。
周岩岩在马车挪动间隙,专心致志的用铅笔正在绘制已经测量过的路线,却见驾驶马车的女兵探了过脑袋进来,”部长,对面马车下来了个娘子,说是要给咱们道歉。”
周岩岩抬了头,凑上前去,露出自己的小半个身子。
王元冬瞧见周岩岩是个短发娘子,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果然又是个大新的官员,职位只怕还不小。
她现在已经能摸清楚大新的一些规矩了,短发娘子大多都是高官。
王元冬一脸歉意道:”实在不是故意挡了娘子的路。”
周岩岩摇头,“是这条路太窄了,两辆马车根本不太容易过去,不过没关系,以后这路重新修过就会宽了。“
王元冬点头应和,顺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求让这位娘子记住她的名字,只要有个耳熟便也足够了。
双方交流完毕,周岩岩回到马车里继续工作。
驾驶马车的娘子瞧着对方车夫那撇脚的技术,忍不住说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这儿都给你挪了这么宽了,你还过不去啊。“
那车夫表情尴尬道:“这这这,这如此过去还是窄,只怕蹭到你们的车啊。”
女兵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缰绳一放,下车快步走到王元冬冬马车面前,“你下来,我来,不然等你挪过去,天都快黑了。”
车夫尴尬的下车,在旁边瞧着这女兵驱赶马儿,轻松的越过了对面的马车。
这显得他方才那些操作更没用了。
女兵将缰绳交给他,忍不住说道:“这也不难啊,也不知道你刚刚忙了半天在忙什么。”
吴国现在打了下来,改造河中盐池和造船便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河中盐池的造盐法子十分的古朴,那就是烧柴靠煮,在骊朝初期,那时候的煮出来的盐几乎都是块状,而且味道还带有涩味,偶尔会有那么几块颜色白一些的,涩味少一些的盐块,但是全凭运气。
这些白一些的盐在当时不光卖出高价,还是上贡给皇家的东西。
到了王冲荣这,他便让百姓不眠不休的作业,以此来加大盐的产量。
产量是加大了,但是价格却卖的更高,王冲荣当河中节度使接近二十年,靠着这块盐池累计了不少的财富。
楚旋首先是开放了盐商贩盐的资格。
其实古代百姓之所以会去买私盐,无非就是价格低这一个原因,官盐的价格那么高,谁吃的起?
而现在只要取得认证资格,便可卖盐,并且楚旋将价格都定了一个统一的标准,不准涨价,百姓不管是在哪里买,价格都是一样的,便也就不存在什么官盐私盐了。
政策定是定好了,接下来就差改善河中盐吃的工艺了。
尤江雪没想到这个差事能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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