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谢映之眸光一闪,又道:“陛下登基才多少日。”
萧暥想了想:“十几天罢?”
“十七日。”谢映之道,“短短十七日之内,他已经组建起了完备的情报网络,获取情报的速度甚至超过了玄门的情报网。”
这效率有点可怕了。
被他这么一说,萧暥也不禁想到了古代的情报机构,从曹魏的校事府,到宋代的皇城司、明代的锦衣卫。专门替皇帝监察百官,收集情报,甚至有缉捕审问之权。
想到这些,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阿季的绣衣使绝对不会成为锦衣卫的!
逐鹿
漠北
穹帐里火光通明,金皋坐在兽皮胡椅里,举起大碗的马奶酒,“来!我们庆贺大当户俘得敌方大将!”
诸首领、各王侯大臣纷纷举起酒杯,大帐中气氛热烈。
金皋的兴致很高,因为这一战几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获胜是自然的——既然这些漠南王庭的败兵连中原的那群绵羊都打不赢,对他们根本产生不了威胁,敖登的担忧是多余的。
同时此战也不是毫无收获,阿迦罗还俘虏了一员敌将,证明了他个人的勇武。这让金皋帐下又多了一员大将。
北狄人向来豪迈,吃饱喝足后大帐里一片欢腾,吃喝地兴起了,金皋拍了拍手,一群健美的胡姬踏着飞旋的舞步翩翩进帐。她们一边扭动柳腰,一边热情地邀请在座的王侯都尉当户们跳舞喝酒,或者干脆热辣地坐在了他们怀里。
本来就喝得酒气熏天的将领们兴致也被撩起来了,一人抱着一个美艳的胡姬尽情亲热,上下其手。
朝戈鄙夷地别过脸去,正看到阿迦罗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席上,对美色视而不见,只埋头喝酒吃肉。一名最为妖艳的胡姬轻摆腰肢走来,柔腻的雪臂刚环上他的肩膀,就被他推开了。
朝戈嘴角微微勾起。
她这微妙的表情被旁边的金皋尽收眼底。
金皋乘着酒意道:“赫连因,你是个勇士,我非常欣赏。”
然后他又看向朝戈:“我有三个儿子,但最宝贝的却是这个女儿,我想把她嫁给你!”
朝戈一惊,赶紧道:“阿达,赫连因已经有妻子了。”
金皋放下酒杯:“哦?快请她进帐。”
朝戈又小声道:“他的妻子被中原人掳走了。”
金皋皱了皱眉:“草原上的狼怎么会保护不了他的妻子?”
阿迦罗站起身,以手抚胸行了个礼道:“失去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耻辱,我投靠大单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大单于马踏中原之时,让我夺回妻子!”
“好!知耻而后勇!”金皋拍案道,“不过勇士多几个女人也没有关系,我既然已经开口把朝戈许给你了,那么朝戈就是你的正妻,今后你找回那个女人,让她当个侧室罢。”
阿迦罗躬身道:“多谢大单于好意,公主英姿飒爽,赫连因配不上。”
“赫连因,用不着你妄自菲薄,我朝戈也不会仗势逼婚!”
金皋的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敖登见状圆场道:“大当户不是抓来了一个中原的将军么?”
阿迦罗道:“是。”
敖登道:“把他带上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塞外的秋寒冷刺骨,魏燮被扒了上衣,光着膀子,脖子上拴着狗链被拽了进来。
一进帐,他就愤怒地破口大骂。
虽然北狄人大多数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但是看他鄙夷的神色和嚣张的态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取马粪来,塞他嘴里!”敖登道。
立即有一名士兵出帐,片刻后就提着一个木桶进来,手探进木桶里抓起一把黑黢黢的粪便。
“唔唔。”魏燮被两名士兵按住,动弹不得,被塞了满口的马粪,涨红了脖子,噎地说不出话,叫骂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周围在座的胡人们见状嚣声大笑,气氛又热闹起来。
敖登颇为得意,又道:“听说中原人会在罪犯的脸上刺字,以示惩罚,他的脸废了,那么就刺在身上罢!”
“你们说刺什么好呢?”敖登让人把魏燮按倒在地,手中比划着匕首,“刺个乌龟吧?”
“唔唔!”魏燮眼睛里迸出血色,拼命地挣扎。引得周围的北狄人又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够了!”阿迦罗闷声道。
他战胜敌人,但不会羞辱敌人。
帐内的笑声顿时被压了下去,陷入诡异的安静。
金皋不满地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进帐报道:“大单于,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见。说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大单于。”
“哦?让他进来!”然后金皋摆了摆手,让人牵着魏燮退下。
魏燮被栓着狗链拽出帐门时,正与一袭如夜色般的黑袍擦身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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