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之对魏瑄微妙地笑了下,“我尚缺个记事的文书。殿下与我同住如何?”
“不敢打扰先生。”
魏瑄赶紧道,“我住灶房边即可。庖厨更不引人注目。”
云越不等萧暥回答抢道:“那里正好有一间屋子,宽敞的很,我这就去收拾出来。”
片刻后,魏瑄就见识到了云越所说的收拾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间屋子已经久无人住了,推门进去便篷起一股霉灰,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蛛网连成了片。连灯光都昏暗了几分。
魏瑄把被褥铺盖放下,便找了箕帚打扫。
直到入夜,屋子里才收拾清爽,他才刚想要坐下歇一会儿,这时门嘎吱开了。
“主公正在议事,让我给你送饭。”
云越随即反手关上门,挑剔地四处看了圈,然后拖过魏瑄刚擦干净的胡椅坐下,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行了,别装傻了,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永安城,平阳里
春夜落叶瑟瑟中,一条黑影如鬼魅般从院墙后闪现。
曹满警觉地立即拔出剑,喝道,“你是谁?”
来人精干瘦削,利落地欠身一礼,“末将呼延钺,奉主君之令,前来迎接明公回凉州!”
当夜,永安府令报,一股来历不明的人袭击了平阳里的一处民宅,护卫有数人伤亡。引起不小的骚乱。
魏曦站在永安城楼上,在细雨中,看着一辆马车辚辚驶出城,往西北而去。
“曦哥哥,就让曹满这样跑了吗?”方澈不解地问。
“西陵哥曾答应过曹满,只要他交待出当年真相,就保他当个富家翁,西陵哥一诺千金,如果他不逃跑,西陵哥必定践行诺言,保他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如今是曹满自己跑的。”魏曦的眼中掠过一丝雨夜的寒冽,深深地望向永安城外起伏的远山,“那就生死有命了!”
角色扮演
魏瑄沉着地走到桌案前,从容不迫地打开食匣端出碗筷,说话的语调却透着一股无所依凭的孤独:“我只想在乱世间寻一处遮风挡雨之处,云副将为何苦苦相逼?”
他单薄怯弱的语调和他过于淡定的神色产生一种诡异的割裂感,云越莫名感到这小子会是个棘手的角色。
魏瑄轻轻拨着碗中的豆子饭,抬眼向他时目光中透着茫然,“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因为你咬了他!”云越切齿道。
“嗯,真香。”魏瑄悄悄舔了舔嘴角。
云越勃然大怒,一把揪起魏瑄。
魏瑄尚比云越矮上寸许,只得微踮起脚尖才能站稳,他指了指桌上,无辜道:“我是说红豆饭好吃。云副将以为我说什么?”
什么?红豆饭?
云越一愣,暗恼地锉了锉后槽牙。
魏瑄侧耳倾听:“云副将,外头有脚步声,兴许有人来了。”
云越不知真假地用力将他往墙上一耸。
魏瑄的肩胛骨重重撞上硬实的墙壁,骨肉发出沉闷的声响,但他一声不吭,顽强地忍痛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桌前端起碗,木箸拨弄着碗中的红豆饭,嘴角倔强地悄然勾起,道,“听闻云副将出生书香门第,必知道红豆也叫相思豆。以后我一吃红豆,就会想起他。”
云越忽想起来,当时魏瑄就是衔着萧暥一侧的茱萸舔咬啃吮得嫣红充血,不就是鲜嫩挺立犹如红豆?
他怒不可遏,握拳的手关节咯咯一响,两步上前,但还未动手,魏瑄好像被惊到了,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倒了桌案上的菜肴。
哗啦一下,饭菜翻倒,他乘机一矮身灵活地避过云越的擒拿,乖巧得蹲在地上弯腰捡拾碗筷。
这时门开了。
“云越!”萧暥站在门前,他刚才就不放心云越来送饭,果然……
云越百口莫辩,“主公,这是他自己”
魏瑄显得楚楚可怜,道,“将军,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的。”
萧暥瞧着心疼:“算了,阿季,跟我来。余下的让云越收拾。”
魏瑄乖巧地应了声,临出门前悄悄回头狡黠地看了云越一眼。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萧暥不想麻烦徐翁,就直接带魏瑄来到厨房,也好自己露一手做个菜。不料一到厨房魏瑄就轻车熟路地忙开了。
萧暥没想到小魏瑄其他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这做饭的手艺可半点没落下。
片刻后,一锅鲜香可口的菌菇肥羊炖就做好了。两人坐在灶台边就着锅吃。
玄门的菜色大多清淡,萧暥已经好几天没有大口吃肉了,边吃边海阔天空地胡侃。什么他西征蛮夷所向披靡的辉煌战绩,什么得胜回朝时满楼红袖招,不知道收了多少手绢儿。
魏瑄笑着听,悄悄把拆了骨头的炖肉添到他碗里。
酒足饭饱后,萧暥提议打牌。
以往在大学宿舍,舍友晚上吃完饭没事了就会打牌消遣,穿越到古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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