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罗吃痛闷哼一声,但扣住他手腕的大手纹丝不动。
萧暥暗骂,特么的这人的肌肉坚硬地跟石头似的吗?
他一念未过,腰间却是一空,紧接着叮的一声,他的短刃被卸了,扔在地上。
他的刀!
某狐狸短刃被缴了,就像被拔了牙,眼梢骤然挑起,敌意横生。
但是单力度上说,萧暥半点优势都没有。
阿迦罗见他这凶相毕露的样子,不怒反喜,“你今后不能带着这个,在王庭的任何外族人都不允许佩戴刀剑,被发现了就是砍头。我都保不住你。”
说完,就握着他手腕的角度,一把将他紧搂在怀里,大力制住他的挣动,似安抚地笑道,“这里是王庭,穆硕的人盯着我们,稍有破绽,你我都没得好。”
这句话猛地提醒了萧暥,即使逢场作戏,再厌恶这剧本,也得演下去。
他现在孤身在王庭,阿迦罗手中还攥着嘉宁,他就算不管自己的命,也不能不顾嘉宁。
还有那个穆硕,他答应过嘉宁,一定要替姑姑报仇。
更何况还有和魏西陵的合围大计……
火光在萧暥眸中映出两点寒焰,他冷飕飕道,“世子你也别忘了,栾祺在我手中。”
没有了武器,这栾祺就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
阿迦罗道,“栾祺是我的兄弟,我不会不顾兄弟,我昨天都没把你怎么样,今天更不会了。”
经过昨天的一场混乱后,集市又渐渐回暖,人群熙攘喧嚣。只是人群里再不见中原面孔。各种发音稀奇古怪的胡语间偶尔会夹杂几句萧暥能听懂的北狄语。
货摊上摆着各色琳琅满目的货物。各种香料珠宝、铜铁器、皮革毛毯、羊彘筋角、柴薪,甚至西域蔬果、活鱼都有贩卖。
阿迦罗买了很多东西。各色肉脯甘果炒货蜜浆,镜台珠玉脂膏香料,还有全新的羊羔毛兽皮毯。挥金如土比容绪还阔绰,而且不问价格,看上的就直接拿下。当然事实上也没人敢坑他。
仅从萧暥听得懂的北狄语来判断,好像要布置大帐。怎么感觉这是在置办新婚用具?
萧暥对逛街毫无兴趣,尤其还是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揽着肩膀拢在怀里逛街。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这狼火节上的吃食了,奶皮酥,熏马肉,羊血肠,羊杂汤,真的是各种风味应有尽有。
阿迦罗按住他的手,“不是这样烤的,我来。”
不得不说阿迦罗烤肉很有一手,翻烤,刷油,加料娴熟无比。
烤完的肉就承在盘子里。草原上朔风很大,一会儿就会凉,得趁热吃。
于是阿迦罗负责烤肉,某狐狸负责埋头吃。倒是分工和谐。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两人相安无事。而且也只有吃东西的时候,萧暥会稍稍放下一点戒备。
吃完午饭,阿迦罗心情大好,又逛了一会儿,要买的基本都齐整了,就见萧暥虽然被他揽在怀里,一双眼睛不老实地四处乱瞟。
于是忍不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低头道:“你想要什么?”
他们正经过一个锻铁摊铺。悬挂着擦得锃亮的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刃。
阿迦罗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别想了,不会给你买。”
这狐狸确实非常不地道,刚刚喂饱了,就想着弄刀子。
集市的另一头,拥挤涌动的人群里,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
斗篷遮住了阳光,使得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露出笔挺的鼻梁和线条有致的下颌,给人一种感觉,骨秀。
他抱着一只猫,那猫不知是懒还是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怀里,一头灰毛乱糟糟的。
那青年在人群中寂静地看着他们,目光寒而彻。
看着阿迦罗给他烤肉吃,抬起大手拂开他鬓角发丝,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怀里,凑近他的耳垂说话。
他墨澈的眼眸中有不明的情绪涌动。
“你这只猫倒是罕见,怎么卖的?”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魏瑄回过头,就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站在他身后。一身皮甲,颇有英姿。
而这个人他认识,少狼主维丹。
大梁城,朱璧居
容绪这几天都闭门不出。
王戎脸色铁青:“你就喜欢弯弯绕绕!早依我的行事方式,哪来那么多麻烦?那些士子都住在馆驿,我们放把火将馆驿烧了,嫁祸萧暥干的,说萧暥迫害士子,他的新政不就完了。”
容绪叹了口气:“兄长,大梁城内放火,风险太大。而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戎打断他,颇有怒其不争之意,“大梁城内着火,怕影响你的生意是罢?”
“不完全是这样,兄长。”容绪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京城里的事情不是刀剑能简单地解决的。更何况你还要放火。王戎以前也摄政多年,怎么就依然改不了急躁的脾性。
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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