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东西受惊一纵,窜到了案上,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萧暥眼疾手快,手腕一翻,茶盏精准地倒扣在了上面。
然后他促狭地眨眨眼睛,
“殿下没吓到吧?”
魏瑄:……
他的茶盏……
“这是什么虫子?”
萧暥谨慎地从茶盏捉出那小虫,“这襄州有个菰云城,最有名的就是斗蛐蛐,我给殿下带了一对。”
他说着拿起那根牛筋草在罐子里又挑又撩,“这是骠骑将军,这是骁骑将军。威风罢?”
魏瑄心情复杂,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当职任事了,怎么还送他这些?
难道在萧暥心里,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他这边正有点失落,就听萧暥诧道,“咦?它们为什么不斗?”
魏瑄看了一眼,“你是不是买了雌的?这斗不起来。”
言外之意,你是被骗了吧。
“这两只都是公的!”萧暥很肯定道,“看尾巴,两根刺!”
魏瑄一看还真的是。
照理,这两只公搁一块,稍微一挑唆,就能斗得热火朝天。
这两怎么回事?
萧暥皱起眉,使劲地用草叶挑衅。
你们倒是有点血性啊!
作为本将麾下的战将,给我争点气啊!
为什么不斗!
撩了半天,某狐狸灰头土脸败下阵来。
这怎么搞的?难道他打开方式不对?
等等,非但不斗,怎么还……
萧暥瞪大眼睛。
这是做什么?
怎么……叠一起了?
那边,魏瑄的神色已经从有点不自在,到渐渐绷不住了。
看到某人还在徒劳地用牛筋草挑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魏瑄拉了拉他的袖子,别骚扰了行不行?你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这两虫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相好了,你在那里捣什么乱。
而且,这人在这里祸害,非要让两只明显没有战斗欲望的蟋蟀斗起来,这简直……没法办公了。
他呆在这文昌署,其他的署员如避蛇蝎,谁都不敢进来啊。
魏瑄无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怎么瘦了?”
萧暥一愣,嗯?
这口气怎么跟魏西陵似的。果真是亲叔侄。
萧暥在江州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清癯了一圈。
这小魏瑄一任事,说起话来居然有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沉稳,甚至带一点沧冷。
他终于有点觉悟了……这孩子长大了啊……
而且,怎么感觉自己是来干扰公务的?
他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听魏瑄道,“晚上想吃什么?”
萧暥眼睛一亮,诚实地说,“吃螃蟹吧?”
这江州的螃蟹都是清蒸沾着醋吃,醋吃多了胃泛酸,
“我想吃年糕炒螃蟹。”
魏瑄一本正经道,“我把手头的公务处理好了。就去将军府上。”
某人立即领悟到了,这意思是下班给你做,你现在消停点,人全被你吓跑了,怎么干活?
后面几天,魏瑄白天在文昌署任事,每天提前一个时辰,把所有的事务处理完毕,就去某人府上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萧暥白天有谢映之给他汤药调理,晚上又能吃到魏瑄做的营养晚餐,这日子过得滋润。
一方面紧锣密鼓地准备西征,一方面,正好抓紧这西征前最后的好日子,养养肥。
戎马倥偬之余,乱世里舒惬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一眨眼就到了十月。
到了预计要出兵的日子了。
从大梁出发到雁门几千里,行军也要七八天时间。抵达雁门就是十月下旬了。
西出雁门,那就是朔风呼啸,黄沙漫天,戈壁千里。气候极其恶劣,漠北草原十一月中旬就下雪了。萧暥的身体畏寒,到时候撑不下去就只有撤兵。
所以这一场仗,萧暥定的计划是奇袭,快战。尽量在十一月中旬,寒降之前结束战争。
但曹满这头凉州狼不是朱优,没那么容易对付。
谢映之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文书道,“曹满在凉州经营多年,和西北各蛮夷部落都有勾连,我这里有一份西北各蛮夷部落的卷宗,主公可以带着。”
萧暥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副超详细的漠北地图,这将西北各蛮夷部落的名称,现在的首领,部落的人口,兵力等等都标注地一清二楚。
谢映之道,“主公要孤军深入漠北草原营救公主,沙漠行军容易迷失,向导我已经找好,我玄门在西北之人主公可以任意调用,这些人常年和蛮夷部落杂处,熟悉各部落的情况。”
知己知彼,萧暥点头,谢先生考虑地很周全。
“还有一件事,朝野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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