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远处传来之前那?个女生的声音,“快走快走,都别看了。”
教室里的脚步声和嬉笑声渐渐远去,四周安静下来,宋遥总算松一口?气。
“遥遥,”傅言的声音近在咫尺,声带的振动几乎贴着皮肤,“你还要这样抓到什么?时候?我腿都酸了。”
宋遥被他突然开口?震得耳边一麻,下意识松了手,忙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把脑袋从讲台后面探出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
很好,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正打算彻底起身,却突然感觉腿被抱住。
他身体平衡顿失,不受控制地向后坐倒,但没有坐在地上,而是跌入一个怀抱。
“姓傅的你有……”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傅言亲密了,可对方的气息依然如此熟悉,不论柔软的唇瓣又或是唇瓣上的温度,还是舌尖探进时阵地失守的感觉,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的意识在抗拒,身体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只是有一些?犹豫,又没犹豫太久地松开了牙关,闭上眼睛。
像是放进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他的领地内为非作歹,还留下属于?对方的记号,他却没有抗拒,没有驱逐,这块领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侵|入,甚至不觉得难受。
……真是一件怪事。
他是不是真的落入了傅言的圈套,变成了一只甘于?被温水烹煮的青蛙,一只自投罗网的鸟雀。
无法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索性不去想?了,他伸手扶住傅言的肩膀,再次将这个吻加深。
并没有关门的阶梯教室里,窗外不时有人?影经过,那?些?脚步声近了又远,每次响起,都能让人?的心跳更快几分。
讲台后这一点捉襟见肘的空间?掩住他们的身影,宋遥已经无暇去管现在会不会有人?过来,理智告诉他不该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可情绪上头的人?没有理智。
过了许久,久到他又快喘不过气,这个不该开始的吻才终于?结束,他眼神一时有些?迷离,坐在傅言身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遥遥,”傅言的嗓音比平常更加低哑,“你再不起来,我的腿真的酸了。”
宋遥这才回身,连忙起身,怒道:“明明是你硬把我拽下来的!”
傅言也跟着他起身,拍了拍西装上沾到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被他捏皱的领带。
宋遥看着这人?模狗样的家?伙就烦,转身要走。
“其实你也不是真正想?离婚吧,”傅言忽然说,“我觉得你刚才还挺享受的,我们凑合一下,也未尝不能继续过。”
“我为什么?要跟你凑合?”宋遥回过身来,眼皮直跳,用力戳了戳他胸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吗?不就是长得帅点,有几个臭钱,比别人?多个几厘米——你觉得你哪一点值得我凑合?”
傅言似笑非笑:“就冲……我轻易不会发火,你当初找对象的时候,初衷不就是找一个能忍你脾气的吗?”
“你又知道了,我爸什么?都告诉你是吧?到底是你姓宋还是我姓宋?”宋遥阴阳怪气他,“而且,脾气好的人?多了去了,我何必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傅言:“脾气好的人?很多,但要脾气好,长得帅,有几个臭钱,还多几厘米,恐怕不是那?么?好找到的。”
“哈,”宋遥冷笑一声,“我真是搞不懂,既然你这么?十全十美,怎么?就看上我了?你到底对我哪点满意,我改还不行吗?”
“你脾气倔这点让我最满意。”
“……”
宋遥深呼吸,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忽然问:“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这个?没多少?钱,毕竟是来上课,不是来参加宴会,也就几万块吧。”
“几万块是吧。”宋遥转身走向黑板,拿起板擦,把黑板上的字迹全擦了。
然后他就拿着这块沾满粉笔末的板擦,用力在傅言身上拍了拍。
扬起的粉笔末沾满了某人?的西装、眼镜、发梢,宋遥扔下板擦,拔腿就跑。
傅言:“……”
傅言笑了。
他颇有些无奈地拨弄了一下额前被粉笔末染白的头发, 摘下已经蒙了一层白灰的眼?镜。
没带眼?镜布,只好随手擦了擦镜片,插进衬衫口袋, 又脱下身上的西装, 看着那几个醒目的板擦印。
“真是, 多大的人了。”
他自言自语着, 从教室里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简单把衣服上的粉笔末擦了擦, 又将发梢上的灰捋去?。
但宋遥拍得太?用力, 已经有些粉末嵌进了布料纹理中, 一时间难以擦得特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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