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的眼泪止不住,“我能有孩子的,阮七我能有的。”
·
宫牢。
空荡荡,黑漆漆。
悬挂在梯子处的烛火,是阮七留给他唯一的陪伴。
阮三发着呆。
他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明明是瑞德帝最宠的儿子,他明明有着他最欢喜的女子,明明他有了一切。
可眨眼,他在深牢里。
再无二人的牢里,突然脚步声响起。
有人从梯上走下。
她湿淋着衣,青丝散乱。
阮三急切伸了手,穿过铁栅,“元元,元元。”
贺元步履蹒跚,衣裳还沾染着泥土。
像似摔了一跤。
她手里紧握着匕首,是阮七塞给她。
阮三呜咽起来,“元元,你终于来了。”
他哭得像个孩子,“我好悔,那年我该向父皇求饶,父皇他不会狠心杀我,最多我又去了南城,可我们还能在一起。都怪我,什么都想要。”
“元元,我们本该好好在一起的。”
那双下垂眼狼狈极了。
贺元没有动静,她终于缓缓走来。
十指一下抓住铁栅,指甲盖还残存着凤仙花的余红。
贺元抬起脸,脸色白得吓人,眼睛红肿,除此再无一丝血色。
那花朵一样微丰的唇更是干裂开来。
她轻道,“阮三,我是不是,再不能有孕。”
阮三的哭一下止了,他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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