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胥珩喉结重重一滚,眼底藏着风雨欲来,亦藏着明晃晃的纵容。
他顺着她的力道,仰躺在床上。
周胥珩身量高,穿上锦袍是一派温润谦谦公子,然而锦袍之下,是健硕硬朗的肌理,垒块分明,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就这样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由她摆弄。
秦舒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热得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
周胥珩抬手,粗粝指腹在她唇瓣上狠狠一擦,哑声道,“凝凝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舒凝薄薄的眼皮微撩,对上他充满侵略性却死死压住的目光,心底忽然有了主意。
问了句,“什么都可以吗?”
周胥珩点头。
寒凉的冬夜里,榻间旖旎,是火一般的热。
秦舒凝抿着唇,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感受到他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越发用力。
克制地用力。
她唇边勾起抹笑,一手撑在他腹肌上,一手探出去,捡起掉落在床沿的薄衫。
披上,扣紧,下床,又去屏风边多穿了一件衣衫。
秦舒凝拨了拨耳边的发,转身看他,“有点热,我得再去沐浴一次。”
“太子殿下,您请自便。”
给你们堆个爹爹
冷寂深冬,夜半时分,再度下起了雪。
翌日清晨,苏珞浅醒来。
她薄衫披肩,微微怔愣。
床榻间只她一人,没了陆璟肆这个大暖炉,寒冬腊月里,炉炭烧得再热她也还是觉得凉。
她抱着被子呆坐,在心中默数她家陆大人已经走了几日。
泽兰听到里头的动静,端着水盆入内,推了小半窗牖透气,又过来掀床帐,“王妃,又下雪了。”
苏珞浅披了件氅衣,走到窗边。
一夜的雪过后,庭院里又覆了一层厚厚的白。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洒在枝头上,落在廊檐下。
还有院里的几盆盆栽梅花,点点红瓣上飘了白,压得枝丫微弯。
苏珞浅盯着那梅花看了会儿,倏地来了兴致,“我们煮雪烹茶吧。”
煮雪烹茶,当以花瓣雪或者未落地之雪为最佳。
为了收集到雪,用过早膳后,苏珞浅便披着厚厚的氅衣,拿着器皿到了庭院里。
不出府门也没有来客时,她在府中较为随意,一头乌亮长发披落在肩头,衬得那张未染脂粉的明媚小脸越发娇嫩。
红色软毛织锦氅衣包裹着的纤瘦身躯在这一片皑皑雪地中,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
苏珞浅自己亲力亲为,泽兰原还怕她受凉,想劝她进屋,但见她兴致高,到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现在劝,还不如帮着王妃多收集点,这样方可早些回屋。
这雪从半夜一直下到现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多时,庭院的积雪上便出现好几道脚印。
待收得差不多了,苏珞浅捧着器皿回到廊檐下。
她氅衣帽子被风吹落,落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在发顶,卷翘的睫毛上也沾了些许。
视线微微受阻,苏珞浅眨了眨眼,那雪花便从她眼睫上落下来。
福临刚忙完,从月门处入内,见她下雪天自己去接雪,心下着急,“哎呦小祖宗啊,您怎么自己亲自去接雪。”
王爷应是这几日便能回来了,若是回来见到王妃受了寒,那他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珞浅笑盈盈看向福临公公,道,“不碍事的,我烤烤火去去寒便可。”
一旁的银朱连忙将汤婆子递到她怀里,扶着她入屋内喝姜汤驱寒。
苏珞浅嘱咐泽兰将雪水放好,不可被污染到。
屋里燃着炭火,温暖如春,清樾和小星星就在绒毯上玩耍。
待确认自己一身寒意褪去之后,苏珞浅这才来到两人身旁。
小星星眼疾手快地爬到她怀里,指着旁边微微敞开的窗牖,小嘴里“咿咿呀呀”出声。
苏珞浅顺着她的手看出去,外头正是红蕊褐枝被飞霜所覆,一夜过后,已经结了冰。
晶莹剔透的冰体将梅花包裹在其中,显得冰清玉润,玲珑秀彻。
苏珞浅灵机一动,回过头亲了亲清樾和小星星,“爹爹都出去好几日了,清樾和小星星想不想爹爹?”
小星星没听懂她的话,只是咧着小嘴笑,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
而清樾却像是能明白她话中之意一般,“嗯嗯呀呀”地应了几声,爬过来扒拉她的手。
苏珞浅摸摸他的小脑袋,“娘亲用雪给你们堆个爹爹出来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没应,她自顾自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这雪若是午后能停,那娘亲就给你们堆个爹爹出来。”
一旁的嬷嬷担心她玩雪受寒,想要劝两句,身侧的奶娘拉了拉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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