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王子走上前,和米利亚跪在了一起。
他拱手道:“父王,儿臣有话要说,还请父王听儿臣一言。”
王后按住王躁动的手,柔声道:“请说。”
“若说王后是一国之母,那么父王便是一国之父,阿萨布的每一位臣民都是父亲的子民。”王子不疾不徐的道,“王的职责和使命就是保护每一位百姓,军师的母亲只是一位普通的百姓,亦是父王的子民。父亲救自己的孩子,会豁出去自己这条命,那父王救自己的子民,也不该惜命。”
王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亲儿子:“你的意思是,让我拿出心头血?”
米利亚同样也是难以置信。
他扭头看向跪在身侧年轻的王子。
虽然王子出生后就是王子,但存在感相当之低,毕竟连王都只是傀儡,更何况年幼的王子呢。
郡王未曾将王子放在眼底,他也从来没将王子当回事。
可是现在,王子竟然求王救他的母亲,这到底是得有多大的胸襟气度,才能做出如此行为?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读大宇国的书,书中说,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这应该是大宇朝能如此强盛的原因。”王子继续道,“书中还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意思是,身为一国之主的君王应该将自己放在最低等的位置,施行仁政,国才能长久。父王本就仁善,对待宫人宽容大度,为何不能将这仁善施在米利亚老夫人身上呢?”
王沉默了。
不是因为他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而是,他听不懂。
自从和大宇国建交之后,使者每回都会带一些大宇国的书回来,王室的藏书阁很多书,他翻都没翻过,却没想到,他儿子早已熟读,对书里的语句也是信手拈来……儿子这么聪明,定会是个好君王,反观他,这么多年了,越来越草包。
若施行仁政,能为王室赢得那么一丝丝的赞誉,或许也是值得的。
王后握住了王的手:“维克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如试一试吧。”
王点头,看向米利亚:“你是亚力郡王的心腹,并非我的臣子,我救你的母亲,完全是看在王子的份上。”
米利亚的眸子震动不已。
他入宫求见王,是先礼后兵,若王坚决不答应给心头血,那么,他会直接让军队进来强行取血。
对他而言,生他养他的老母亲的命,比王的性命重要一百倍。
哪怕让他背上弑君的罪名,他也愿意搏一场。
可现在,他都还没动用自己的底牌,王竟然就答应了取血……
在米利亚怔愣的时候,王后已经让人将国医请进了大殿。
“军师在外面稍等一会。”王后轻声道,“若是王出事,希望军师能护着王子……若是王能挺过去,军师也不必言谢,这是身为君主该做的事。”
她说完,转身走入了内室。
军师跪在地上,听到大殿内室传出王痛苦的嚎叫声。
不一会儿,王子端着一个小碗出来:“军师带着心头血快回去煎药吧,还有,这是大宇国御医给的另一味药引,随煎好的药一同吞下,能减少老夫人的咳血之症。”
米利亚弓着腰将东西接过来,抬眸看向他:“王救我母亲一命,那我在此发誓,有朝一日定会护王子一命。”
“我请求父王救老夫人,并不是为了军师的回报。”王子温和开口,“军师赶紧回去吧,莫耽误了老夫人病情。”
军师一步三回头走了。
刚走到宫殿门口,就遇到了和秦王共同归来的亚力郡王。
阿萨布王病倒了
这几日,亚力郡王一直陪着秦王四处走走看看,游玩取乐,对宫中的事并不清楚。
看到军师从宫中出来,他随口问了两句,便让军师走了。
秦王却满脸诧异的道:“军师是成功拿到了王的心头血吗,那王现在岂不是病倒了?”
亚力郡王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他身后的随从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真龙天子的心头血竟然能治病,简直是闻所未闻。”亚力郡王蹙眉,“不过米利亚还真有几分胆气,竟敢入宫逼迫王取心头血,真不愧是我最信任的人。听说取了心头血之后,轻则缠绵病榻,重则暴毙而亡,看来,我这位王兄活不久了,米利亚真是大功臣。”
“郡王是不是太乐观了。”秦王开口,“在我们大宇朝,用心头血做药引很常见,能治很多病,若军师的母亲病好了,那么王就是军师的救母恩人,军师会不会就此倒向王那一方?”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军师倒戈,郡王这边怕是……我也得重新考虑一下和郡王的合作了。”
亚力郡王吃惊道:“心头血真的能治好十几年的顽疾?”
他还以为,是米利亚以大宇国御医所言为幌子,故意进宫取走王的心头血,为的是早日促成大业。
军师一向聪明,他也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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