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位于皇宫中轴线上,足以显出太后的身份。
侧殿被改成了佛堂,佛香袅袅,木鱼声阵阵,太后和荣庆跪在蒲团上,闭着眼诵读经文。
大约小半个时辰过后,念经才结束,嬷嬷立即端水前来,伺候二人洗手。
宫女轻声汇报道:“太后,阮夫人和阮小姐,以及穗淑人,已经在偏殿候着了。”
太后擦干净手,点头道:“去偏厅。”
荣庆立即扶住她老人家,小意开口:“我陪您过去。”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道:“你陪我在佛堂待了小半天,也是累了,回去歇着吧。”
“能陪太后是荣庆的福气,哪里会累呢。”荣庆依偎着太后,“走吧,别让阮夫人和穗淑人等久了。”
太后没再拒绝,二人走出佛堂,进了偏厅。
刚迈进去,荣庆就看到了候在殿内的程弯弯,她的眸子深处顿时涌出阴寒。
连着两次出手,都没能让这个贱妇殒命,也不知是她太仁慈了,还是这个贱妇命太大。
这贱妇和阮家人一起进宫拜见太后,这是想告状?
呵!
她吸取了上回的教训,这次办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告状也无济于事。
走进去后,荣庆脸上露出和顺的笑容:“听说穗淑人和阮小姐去林溪西山赏梅出了点事,太后都念叨了好几次呢。”
阮夫人带着女儿行礼过后,二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妇进宫,是想请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
程弯弯:“……”
跪之前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她干站在这里,真的有点尴尬。
她慢慢跪了下来,开口道,“臣妇也想请太后娘娘为臣妇主持公道!”
太后刚刚还是一脸轻松,以为她们是进宫拉家常来了,但这三人一来就往地上跪,很明显是有天大的委屈。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委屈了。
太后开口道:“你们应该是为了林溪的事而来吧,这件事老六跟哀家说过了,哀家派了几个人协助老六仔细去查,定会给你们两家一个交代。”
“并非臣妇不相信秦王,而是秦王身份特殊,就算是查出来了点什么,也不敢告知给太后娘娘。”阮夫人抬起头,“臣妇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愿女儿再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才来宫中请求太后娘娘做主,臣妇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的眉头紧紧皱起:“阮夫人真是把哀家搞糊涂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哀家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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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站在边上,一颗心仿佛被扔进了油锅之中。
虽然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可还是怕有疏漏之处,万一被阮夫人给捏住了把柄,她该怎么解释脱身?
她迅速在脑海里想着各种对策。
突然之间,阮夫人的眸光如利剑一样落在她身上。
她顿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阮夫人收回目光,低下头开口道:“小女被黑衣人掳走之时,并未真的晕厥,半路就醒了,因此听到了黑衣人之间的对话,他们说,是郡主派来的……整个大宇朝,目前就只有一位荣庆郡主。”
“这、这怎么可能?”太后满脸不可置信,“前几日大风大雪,阮小姐听错了也未可知。”
“阮小姐一个人或许可能听错,但臣妇也清清楚楚听到了。”程弯弯抬起头,“半个多月前林溪狩猎会,臣妇遭人暗杀,当时秦王就查出来与荣庆郡主有关,但后来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臣妇再一次遇险,而黑衣人提到了郡主二字,请问郡主如何解释?”
荣庆死死捏住了拳头。
若不是太后在这里,她一个郡主根本就不屑于跟一个乡下来的贱妇解释。
可此时此刻,太后狐疑的看着她,她必须得给一个完美的说法。
她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和委屈:“就因为黑衣人提到了郡主,所以阮夫人和穗淑人就认定是我,那若是黑衣人闲聊之中提到皇上或者太子呢,难道就是皇上或者太子动的手吗?在我看来,黑衣人是故意提郡主二字,好祸水东引,我是被人泼了脏水,谁来给我主持公道?”
她说着,也跪在了太后面前。
阮夫人继续道:“绑架小女和穗淑人的四个黑衣人在一处农庄咬舌自尽,线索就此断了,但臣妇听说,郡主身边也少了四个大内高手!”
荣庆猛地捏住了帕子,她身边少了四个侍卫,宫内的事,阮夫人怎么会知晓?
她迅速开口:“前几日我派四个人去了一趟耀州,耀州是我祖籍之地,让他们代替我回去祭祖,这是每年都会办的事,太后也知道,阮夫人怎能因为这件事,就认定是我指使人绑架阮小姐和穗淑人?”
她说完后,暗恨不已。
那四个蠢东西,绑架穗淑人就绑架穗淑人,为何偏要捎带上阮小姐。
阮家是武将,手握重兵,宫中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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