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大河村瞧一眼,正好我也没见过。”
“……”
“穗安人研究出来的东西,那一定是好东西。”
“是呀,穗安人最开始就是灭蝗才受封,后来发现再生稻,控制流民瘟病……朝廷说穗安人一心为民,我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穗安人对老百姓的那颗心。”
“冬天的时候,我在穗安人那里买了便宜的被子,让我们一家人渡过了严寒的冬天,穗安人一心惦记着咱穷苦老百姓,是活菩萨呀!”
“说起被子,我听说咱们湖州今年要推广棉花了,有条件的都可以种植,去年大河村的人种棉花赚了不少钱呢。”
“去哪里买棉种呀,我见都没见过。”
“当然是去穗安人那里,肯定早就准备好了。”
“到播种的时候咱们一起去……”
一连许多日,周边村子不少村民们聚集来围观水力翻车,翻车大家差不多都见过,但水力翻车完全改变了外观,且看起来更加巨大壮观,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水车转动,将低处的水带上来,倒进沟渠,流向千家万户的田地。
里正站在田埂上,大声说道:“这水车,是朝廷派人和穗安人一起研究出来的,主要是为了方便旱地浇灌,有了水车,家家户户就再也不用派个人天天挑水浇水,多出来的人去干别的活,家里不就能多赚一分钱不是么?”
“不过,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水车的构造很复杂,不是一个两个木匠能做出来的,需要许多人分工合作,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穗安人算了一笔账,要做成一个这么大的水车,造价大约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在寻常年成,一个这样规模的水车,大概能浇灌两千亩地,一个村有两个就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村子里能拿出二百四十两的银子,就能拥有两个水车。”
围观的邻村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百多两银子,老天爷呀,这也太多了。”
“咱们王家墩所有户的钱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吧。”
“我来算算啊,我们李家沟一百四十户,二百多两银子,也就是一家要出接近二两银子,我滴个乖乖。”
“哎呀,桂花村人少一些,那岂不是出更多钱。”
一时之间,所有人脸上都是为难。
这么贵的东西,看来他们是用不上了,唉算了,祖祖辈辈都是挑木桶浇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
只有大河村的人觉得这些钱在接受之内,他们有的一家有三口人在上工,一个月的总收入就有二三两银子,用一个月的收入来换以后再也不用浇水,对他们来说,这笔买卖非常划算。
程弯弯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因为水车是木制加少量铁制,最开始,她以为造价差不多是四五十两银子,但由几位大人联合木匠铁匠做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其中的蹊跷。
其一,工艺精密,对技术要求极高,必须请一些老木匠才能做成,而老木匠工价较高,而且还涉及到了铁匠。
其二,因为水车常年泡在水里,对木料的要求也很高,总不能用个短短几年就报废了,各方面这里一点钱,那里加一点钱,就到了一百多两银子。
哪怕对一整个村来说,这笔钱也是巨款,很难凑齐。
程弯弯的脑中立即有了主意。
她提起裙摆,走上高高的田埂,朗声开口:“大家安静一下,听我一言。”
底下议论纷纷的人瞬间安静的不像话,无数双眸子齐刷刷看向程弯弯。
大河村的人经常可以看到程弯弯,但是隔壁村远一些的村民们却很少见她,一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想象中应该是高高在上,可现在却跟他们一样,站在脏污的田埂上,一身简单的素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朝廷六品命妇。
“这水车建成之后,能使用至少三十年,一家二两银子,换三十年不用再挑水浇水,在我看来,这笔买卖很划算。”程弯弯目光温和的看向众人,“大家回忆一下,夏天的时候,那么大太阳,穿过大半个村子去河里挑水,靠肩膀挑到田间,再慢慢浇到地里,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一亩田够少吧,可也得至少一个壮汉来回四五趟才能浇完,家里少则三四亩旱地,多则十几亩,所有地轮一遍之后,第一天浇的那块地又晒干了,于是从头来干……多少人整个夏季大半时间就在地里浇水,若是抽出身来,还能做点别的活,比如说编草鞋竹席之类的,拿来大河村集市上也有人买……”
她这么一说,众人就想到了炎炎夏日干农活的时候。
春天播种过后,地里就是日常除草施肥浇水,施肥是脏,浇水是累,一个夏季下来,肩膀都会脱层皮。
他们也不想这么累呀,可是一家要凑一两多银子,这么多钱,他们拿不出来。
“我知道大家手上为难,一时之间也凑不到这么多钱,我这里有个方案,大家听一听。”程弯弯笑着道,“每个村的里正,可以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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