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的眼中蓄满了泪珠,“娘,你千万不要死,娘,你说句话,我害怕……”
程弯弯咳了咳:“把门关上……”
赵三牛连忙将门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儿子后,程弯弯立马没事人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她从胸口拿出一个血包:“中午不是杀了一只鸡吗,刚刚吐地上的都是鸡血,四蛋,不许笑,要哭,悲伤的哭,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快死了……”
赵四蛋连忙将笑容憋回去,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而程弯弯家的院子里,聚集了许多人,每个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自打那贺大人来了之后,我们大河村就变得乌烟瘴气,太难受了。”
“大山娘可是九品孺人,竟然被贺大人一个跟班打的差点去了半条命,那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接下来岂不是更惨?”
“里正也气病了,倒在床上一病不起,早上我去看里正,脸色白的像个死人一样。”
“大山娘和里正叔都倒下了,我们村可咋办……”
人心惶惶,众人的心很不安。
那官差回去后,将穗孺人受伤的事禀报上去:“那穗孺人性格刚硬,就是不愿意过来,小的也没有动粗,她莫名其妙就摔倒了,吐了一口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大人,这穗孺人在十里八乡威名很甚,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对您很不利……”
贺炎敲了敲桌子,觉得很可惜。
他一向喜欢年纪小的姑娘,第一次对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动了心思,没想到这穗孺人身体这么差,身体差的女人,也遭不住他折腾。
他将这心思放下,冷声道:“给这些人一点事情做,就不会随意议论了,吩咐下去,煤山招工人,只要是有力气的汉子,都可来报名,一天二十文钱,当天结算!”
官差很快就告示贴了出去,需要招的工种有许多,第一重要的是修路,还要修围墙,修办事处,打矿井,挖煤工……第一次招工是两百人起。
但是告示贴出去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报名。
贺大人要吃狼肉
招工告示贴在大河村,无人问津。
每个村民经过那告示时,都鄙夷的淬了一口唾沫。
“好歹是当官的,给工钱也太小气了,一天才二十文钱,大山娘那边一天至少三十文。”
“瞧这告示上写的,天不亮就要上工,天黑了才能回去,中午也没个休息的时候,一天干苦力七八个时辰,这是把人当牲口使呢。”
“快别说了,要是被贺大人的狗腿子们听见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咱们大河村不报名就是了。”
“……”
当然也有人想报名,尤其是那些既不在肥皂工坊,也不在巡逻队的人,看到二十五文钱还是很心动的。
但是大河村的主流是不与贺大人为伍,那些略微心动的人只能将心思压下去,毕竟,他们也是大河村的一员,不管眼前的利益有多大,都必须要和大河村共进退。
于是,大河村的人,提前春耕了。
春耕一般是在二月,这才正月二十,村里人就开始耕田施肥,为春种做准备。
告示贴出去两天整,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大人,小的暗访了一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跟班低声汇报道,“那穗孺人家中不是有一个肥皂工坊么,村里人去上工,一天上工四个时辰,一个月八百文钱,还能休息四天,有这个肥皂工坊做对比,咱们开出的二十文钱,就没人瞧得上了。”
贺炎的眸子眯起来:“这肥皂工坊有点意思,能开这么高的工价,想来很赚钱……那穗孺人这两日身体情况如何?”
“小的问过郑郎中,说是急火攻心,药石难医。”
“嗤,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竟然气病了。”贺炎眼中透出鄙夷,“加把火,让她一病不起,一命呜呼,然后,顺理成章将肥皂工坊吞了,这么赚钱的买卖,就该归我们贺家所有。”
他在京城之时,就听说了肥皂这玩意,一块小小的蜜香肥皂,价格竟然高达五两银子,这中间的油水不可估量。
“听村民们说,穗孺人家中养了两头狼是么?”贺炎笑了笑,“本官活了三十二年,还从未吃过狼肉,等会你带几个人去,把那两只狼抓过来。”
那跟班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招工的事该如何处置?”
“无人报名,那就强征。”贺炎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官府每年不是都有徭役指标么,既然给钱不要,那就免费来干活,一个个给脸不要脸,非得找死。”
“大人英明,真不愧是大人,小的明白了!”那跟班奉承的道,“小的这就去抓狼,让穗孺人的儿媳妇亲手给大人做一道狼肉羹。”
这两日,程弯弯一直躺在床上,吃喝都是大儿媳妇送进来,小日子可谓是优哉游哉。
陆映雪坐在炕上,滋滋有味的说道:“我已经修书一封,让人寄给我爹娘了,陆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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