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还不够。
程弯弯知道曹莹莹手上有许多庄子铺子,折合成银钱,至少是五千两银子左右。
她就算无法准备与嫁妆匹敌的聘礼,至少也不能太寒酸。
当然,她给二狗准备多少聘礼,与此同时,也会给另外三个儿子分配同样的财产,总之,四个儿子,她绝不会偏心任何一人。
婆媳二人在街上走着时,正街处突然一阵躁动。
两个衙役骑马而来,在正街的告示墙上贴了一张榜,路过的百姓们纷纷围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程弯弯挤不进去,只能听那些人说。
“我的天,湖州出现流民了。”
“早就听说南方洪灾很严重,颗粒无收,流民无家可归,开始四处流窜了。”
“天气越来越冷,这些流民要是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肯定会冻死在路上。”
“没看到告示上说吗,流民实在是太多了,湖州知府大人解决不了,连城门都关了,近期不能再去湖州。”
“老天爷,流民不会来我们平安县吧。”
“沈大人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放心吧,肯定不会让流民进城。”
“……”
众人你一言我一眼,脸上都有恐慌之色。
程弯弯的心也有点沉,之前夏秋,田野里随便都能找到野菜野果子填肚子,而今天气一冷,野外就没法再生存了,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们,开始四处流窜找落脚之地。
全国都知道,今年湖州大获丰收,那些流民应该也是听说了此事,才会在湖州聚集。
只是上交给湖州的税粮,早就被送去了全国各地,知府大人又有什么能力收留这些流民呢?
要是湖州不开城门,这些流民还会继续流窜,那他们下一个目的地,会是何处?
程弯弯将所有东西塞进赵老太太手中:“娘先回酒楼,我去一趟县衙。”
她步履匆匆走到了县衙门口。
沈县令在书房里看案子,他平日的工作就是审审案子,写写文书,再去知府大人那边走一趟。
不过昨晚湖州关闭了城门,接下来至少半个月他都不用再去知府大人那里报到,不用去不代表他闲下来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除了日常审案,还需要随时观察流民的动向,并拟好应对措施……
“大人!”袁师爷从书房门口走进来,“穗孺人到了。”
算计来的喜欢不长久
沈县令猛地站起身。
昨天风采大赛上,他一直想找机会和穗孺人说话,但一直没机会。
他还想着,这几天抽空去一趟大河村,表面上是去看儿子,实际上,是去和穗孺人说说话。
他真的太忙了,心里一直想着让穗孺人看到他的一片真心,可是一直没时间。
他这种言语和行动不一致的人,穗孺人看不上他也正常。
沈县令自我菲薄了一番,回房换了一身青色显年轻的衣衫,然后走到了待客的偏厅。
“见过县令大人。”
程弯弯站起身行礼。
沈县令有些局促的道:“以后穗孺人不必再行礼,坐,赶紧坐。”
两人坐下来,各自端起茶喝着。
程弯弯喝了一口润润唇,直入正题道:“我听说湖州被流民围城了?”
“半个月前就开始有流民入城,知府大人在城里设了粥棚,一日两餐,暂时将流民安抚下来,谁能想到,昨天突然出现几千流民造访,这么多人要是进城,定出大乱子,于是知府大人将城门关了,只在城外设粥棚,缩减到了一天一顿。”沈县令叹了一口气,“流民越来越多,再等几日,湖州的粮食就撑不住了,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程弯弯也跟着叹气。
以农为本的朝代,只要收成出现问题,那些底层的人就会大批量大批量的饿死冻死……
她缓声道:“湖州之中,平安县上交的税粮最多,沈大人有没有想过,那些流民会流窜到我们这儿来。”
沈县令点头:“知府大人已经下了命令,若是有流民前来,在城外设粥棚即可,万万不能引流民入城,平安县粮仓还有不少粮食,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贫苦百姓死在城外。”
程弯弯抿了抿唇开口:“官府有衙役值守,流民不敢生乱,但如果流民到了村庄,村民怕是会受无妄之灾。敢问县令大人,若是流民闯入大河村,恶意生事,大河村里正是否有权限处置这些流民?”
湖州是今年全国粮食最多的地方,湖州之中,平安县最出众,而平安县之中,大河村就是粮仓。
那些流民极有可能跑到大河村来抢粮食。
不是她恶意揣测,而是一个人被饿到濒临死亡之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群人处于绝境,那杀伤力更加不可小觑。
县城有围墙保护,流民进不去,但村庄除了两条主路之外,还有无数条小道,就算没有小道,那些无路可退的流民也会在深山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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