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但事情闹这么大了,他不出面也说不过去。
他被人推着走到了张寡妇面前,十分尴尬的开口:“你的手伸出来,我诊一下脉。”
张寡妇死死捏着自己的手腕,被徐婶婆粗暴的扯出来,掀起袖子,任由郑郎中诊脉。
郑郎中的手还没放上去,张寡妇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开:“是!我是怀孕了!我怀了赵富贵的孩子!他说过会娶我!你们把赵富贵喊过来,他一定会对我负责!只要他娶我,我们两个就不是苟合,我肚子里的也不算是野种!”
人群更加肆无忌惮的讥笑。
“赵富贵的婆娘是富贵婶,你这是要做小啊。”
“我们大河村还从来没见谁纳妾,赵富贵还真是会玩,家里有大的,外面还有个小的,这还想把小的娶进门,笑死人了。”
“这边闹成这样,赵富贵也没现身,这货敢玩不敢认,真是个怂包。”
“大头娘不是来了吗,先问问大头娘愿不愿意家里来个小妾。”
人群齐刷刷看向富贵婶。
自从富贵婶跟大儿子分家出来之后,村里人更多的是喊她一声大头娘。
她站在人群中,面容格外沉静,像是一个局外人。
张寡妇发疯一样冲过来,揪住了大头娘的袖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跪在地上哀求大头娘接纳她,没想到,她一脸狰狞的模样,恨不得将大头娘给吞下去,说出的话,更是让所有村民吃惊不已。
“你太狠了,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张寡妇声音尖利,“我日日去你家求你,跪在地上求你,你为什么不跟赵富贵和离!你早就厌了赵富贵,你早就不愿跟他过日子了,为啥不愿意给我腾地方……”
大头娘冷漠的推开她的手:“就算我和赵富贵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不会给你腾地方,你死了这条心吧!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一辈子只能当野种!”
如今她和儿子闺女住在破破烂烂漏雨的屋子里,就是拜张寡妇所赐,她没这么善良给这不要脸的娼妇腾地方,她就要看这个娼妇被人耻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大头娘说完,转身就走。
全村人都没觉得大头娘做得不对,对付不要脸的娼妇,就是要这么狠心。
这出热闹,看的程弯弯有点心累。
张寡妇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竟然还有脸上门让正妻腾地方,这三观实在是太歪了。
而且她也不明白,张寡妇上头没有公婆,自个在家里就能当家,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给自己找个不成器的男人,找男人就算了,还让自己怀上了孩子。
落到如此境地,都是张寡妇自作自受。
她唯一同情的就是张寡妇的三个孩子,爷爷奶奶和爹都死了,娘又是这副鬼样子,族里的人还惦记着家里的祖产,这三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
程弯弯看了一眼那三个孩子,转身准备离开。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余光看到张寡妇的神色有些异常,下一刻,张寡妇挣开了徐婶婆的桎梏,一头朝场地边上的大槐树撞去。
程弯弯眼疾手快,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之时,她一个箭步朝大槐树冲去。
张寡妇一头撞在了程弯弯的肚子上,被程弯弯抱住了腰。
虽然张寡妇自作自受,但不该赔上这条命。
而且她才二十七八岁,现代很多女性二十七八岁时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只要张寡妇诚心改过,未必不能开始新的人生。
“你为啥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张寡妇瘫在地上,崩溃大哭,“大树他爹死了之后,我太难了,族里这些人长着人脸不干人事,从来不帮衬我们孤儿寡母,我除了找个男人依靠,还能咋办……我也不想怀野种,可它就是怀上了,我有啥办法,让我一头撞死算了,我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家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给你收尸!”一个老婆子挤进人群中,一把将张寡妇捞起来,然后狠狠一耳光扇过去,“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张家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张寡妇捂着脸,眼泪滚落:“娘……”
“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闺女,还有,以后你也没资格当大树他们三个的娘!”张老太太看着徐家众人,咬牙道,“是我张家教女无方,以后张氏与你们徐家再无任何关系,族谱上直接除名吧,徐家这三个孩子也与张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老人家拖着张寡妇的手,冷冷道,“走,跟我回去,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娘——!”
张寡妇的三个孩子追上来。
被徐婶婆给拦住了:“她不是你们娘,咱们徐家的孩子不需要这样的娘!”
另外一个徐家嫂子也凑过来:“大树,还没吃饭呢吧,去婶子家里吃点吧。”
程弯弯转身立即去堵里正。
刚走了没多远,就见赵铁柱拽着里正匆匆往这边赶。
里正大口喘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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