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成在前面带路,一大群人顺着山道走到了最顶上,也没看到盗匪的影子。
“完了完了!”里正满脸惨白,“盗匪踩点完肯定回去了,大河村的情况都被他们摸清楚了,我们村真的要完了……”
就在这时。
空寂的山上响起狼嚎声。
紧接着,是人的惨叫声,凄厉无比。
里正吓得一个激灵:“是谁?”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走,去看看!”
一大群人朝人群惨叫的方向走去。
今晚月亮很圆,清冷的月光下,一处没有树的空地上,四个人被四只狼咬住了大腿,四个人的大腿鲜血淋漓,格外瘆人。
“快,救救我们!”
看到有人上山,四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张口就求救。
王永成给了里正一个眼神,里正明白过来,这四人就是县令大人画在通缉令上的土匪,这四个人倒霉催的遇上了野狼,还被野狼给咬伤了,坏人果然有天收。
见一大群村民根本就不打算过来帮忙,其中一个人伸手抓住了掉落的大刀,朝野狼砍去。
赵三牛眼神一凛,这只母狼是小黑的娘,也算是半个家里人。
他扛起手中的锄头,一个箭步冲过去,一锄头敲在那男人的头上,那男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晕了过去。
里正如梦初醒,连忙道:“快,上去绑住他们四个,别让土匪给跑了!”
一口气端了土匪窝
四个土匪被绑成了粽子。
土匪头子被赵三牛一锄头敲晕了,剩下三个人大腿被咬的鲜血淋漓,简直是欲哭无泪。
白天时蝗虫过境,他们山头上的一些作物全被啃光了,下山的时候却听说许多村侥幸保住了一些粮食,他们想来踩点看看哪个村存留的粮食最多,等过几日收割后来再抢粮食,好不容易确定了大河村,记牢了路线,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路遇四条野狼。
四条野狼绿眼发出幽光,他们当时就腿软了,好在有长刀,决定殊死一搏。
可是野狼太狡猾了,有一头狼从后面偷袭,扑倒了他们两个人,然后顿时乱成一团,四个人被四条狼给咬伤了,本来还能捡起长刀反抗一下,可是突然来了一群村民,不由分说就将他们给绑起来了,还用烂布堵住了他们的嘴。
“这件事,谁都不许声张。”里正面色严肃的说道,“一个山头上的土匪能多达一两百号人,这四个人来踩点被大河村绑起来的事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有土匪过来报复,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惹不起这些人。”
在场的人立即点头,噤若寒蝉。
这一夜很漫长,许多人都没睡好。
里正甚至一夜没睡,一到寅时,也就是半夜三四点钟之时,整个村落还在沉睡之中的时候,他叫醒了赵达,让自己两个儿子押着四个土匪上牛车,每个土匪身上盖了一个木盆,然后堆上干柴,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农户去镇上卖干柴。
牛车到平安镇的时候,天都没亮,城门还没开。
等了半个多时辰,城门才打开,赵达赶着牛车进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昨日蝗灾,蝗虫虽没在县镇停留,但乌泱泱一大片从天上飞过,足够叫人心惊。
沈县令各村到处视察,甚至还在最近的一个村帮忙灭蝗,他身形有些胖,这几日累的生生瘦了四五斤,因为太累了,沈县令睡到天亮才起来。
袁师爷匆匆走进来汇报:“县令大人,大河村的赵里正来了。”
沈县令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连忙戴上乌纱帽:“快把人请进来。”
若不是赵里正献计,他们平安镇这次真的要完,不仅没有完蛋,还因为这件事在知府大人那里露了脸,他的政绩也记下了鲜亮的一笔。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赵里正跪地行礼,“草民这次来,是给县令大人送东西来了。”
沈县令看向赶进来的牛车,车上堆老高的干柴。
他笑容和煦的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县衙不缺这些,别跪着了,起来吧。”
赵里正走到牛车边上,将干柴抱下来,再拿下四个大木盆,露出四个绑的跟粽子一样的人。
“呜呜呜!”
除了被敲晕的土匪头子,那三个土匪呜呜求救。
他们被这个该死的里正在鸭棚里关了一夜,他们浑身被绑动弹不得,那些小鸭子竟然在他们身上拉屎。
他们腿上的伤也没有处理,血流着流着就结痂了,他们怀疑自己会变成瘸子。
沈县令一眼就认出这帮人是土匪,立即升堂审问。
本来就是因为庄稼颗粒无收,他们才落草为寇,都是为了活一条命,谁愿意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沈县令还没严刑逼供,这三人就将占据山头的位置报出来,还说了进山的暗号,山里有多少壮年,有多少妇孺,这一年来共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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