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她很清楚不是。但若不是因为如此,她又是何时对他动心的?绝美的脸蛋渐渐惨白,她不敢再想,就怕那答案会让她一颗心沦陷得更快。“不”垂下眼眸,她轻声说:“我才没有你少胡说八道了!”“是胡说八道吗?”黑眸瞬也不瞬,直凝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蛋,企图从中看出些情绪“还是你在嘴硬?”她咬着唇,不说话,胸口像打雷般的鼓噪。嘴硬?她不认为。对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表白心意,注定是自取其辱,那么,她又何必说实话?想想,秋水滟真觉得自己可悲,两次动心,却都给了错的人。她忍不住猜想,他会为她挡下那一刀,是否因为他对她亦动了情?心房因这猜测变得纷乱,小小的期盼在胸口萌芽,然而下一秒,她想起严昊对她说过的话——三个月。三个月内,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旁,当我严昊的女人。这话,像当头棒喝,粉碎才刚萌芽的期盼。她在妄想什么?对眼前的男人而言,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转送的女人罢了,他怎可能会对个玩物动情?双拳慢慢收紧,她抬起下颚,坚定的说:“我没有嘴硬,更不会因为你为我受伤而爱上你,这伤,是你甘愿受的,我不过是想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玩什么把戏。”是啊!她差点忘了,这或许是严昊的计谋,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的计谋。心顿时变得苦涩,但她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想到这可能性,那么,她至少还能保有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把戏?”她的话让严昊缓缓勾起一抹笑。竟然说他严昊为了掳获一个女人的心,而想出这样的把戏?这话若是传出来,不知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但若不是把戏,他为何会在程雅芝举刀刺下的剎那,想也未想的挡在她身前?又为什么会因为程雅芝打伤了她,愤而放弃因程家而攀上的庞大利益,和她解除婚约?浓黑的眉微扬,他凝着她倔强却依旧美丽动人的脸庞,心中有了答案。抚着她柔顺的发,他慵懒的说:“如果我说,这不是把戏,而是”因为我对你动了心呢?他没将话说完,便在她唇上烙下一记又深又缠绵的深吻,那吻,有别于之前的霸气及强势,像是蕴含浓烈的情感,彷佛要将她融化,揉入他体内般的温柔秋水滟被他这深情的吻,吮得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瞬间瘫软,那双坚定凝着他的双眸,再次盈满惶然“先生,华先生到了。”书房外,卢管家恭敬的朝正在处理公务的严昊唤道,身后跟着一名衣着褴褛的男人。“进来。”严昊没抬头,轻声吩咐。卢管家侧过身,让身后的男人进房后,才关上房门,守在门外。“严爷。”华宇森挑了挑头上那顶覆盖住他半张脸的圆帽,露出底下精明清铄的双眼。“查到消息了?”阖上正在核对的账本,严昊双手交握,一派轻松躺在身后的沙发椅,沉声问。华宇森虽穿着一身破烂,但他来头可不小,是上海最大黑帮青鹰的头儿,只不过身份保密的他,没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更不会得知,他除了是青鹰的老大外,还有个身份,就是严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他身旁最顶尖的探子。华宇森由缝了无数补丁的衣袍里拿出一迭资料,放在他面前。“这里,是你要我查的消息。”挑起眉,严昊翻着眼前的资料及照片,薄唇极冷的勾扬起一抹笑“果然是程忠俊,只不过除了他之外,我倒是没想到会牵扯进这个人”凝着照片中和程忠俊密谈的男人,黑眸闪过一抹寒意。“严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要不要我”华宇森哑声询问,脏污的脸庞泛出冷然的杀意。青鹰最擅长的事,就是无声无息取走一个人的性命,且不留半点痕迹。严昊没回答,只是将华宇森耗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搜集来的资料扔入铁桶中,在上头倒下他喝到一半的白兰地,将它们一把火全烧了。“不需要。”在那瞬间狂燃的火炬将铁桶内的数据烧得一点也不留后,他才缓声又说:“就如他们所愿,让炼铁厂停工,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这点小事,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看到最后,谁才是赢家。”小事?华宇森浓黑的眉拧了拧。如果说破坏铁炉、阻碍矿铁运送,造成整个炼铁厂停工、产量进度严重落后这些事算是小事的话,那么他想,在上海应该没几样事能称得上是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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