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光闪烁,深处犹如幽井荡起涟漪,荡出了脑海记忆深处许许多多往昔的光影。
“师弟,师傅让我托话,下一场演什么?”三儿清清瘦瘦的站在灯影前,憨笑着指着外面。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疯老头坐在树荫里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躺下去。
“乖徒快些回去,晚上带点吃的来。”
“二爷,这世道就我拜你了,你可要保佑我长命百岁。”青烟袅袅飘过须髯重枣的木雕。
肥胖的道人坐在摇晃的牛车上,看着手里一块银子,呵呵傻笑:“知道了,以后本道就管你叫东家!”
晃荡铁链的镇魔石窟下,枯瘦如骨柴的老人闭上眼睛。
“你若是我,当如何选择。”
“救数十人,还是救千千万万的人?!”
出身名门的男人,手持法剑追在后头,大吼:“陈鸢!!”
洛都赤地千里,樾劼人蜂拥而来,跨过了瑞河,孤苦的小姑娘捧着三枚铜钱站在两堆坟茔前,怯生生的递给了男人。
那风雨飘曳的飞雁观,名叫云龙的老道持剑与胡人祭司厮杀到一起,挥剑斩出片片寒光:“今日城在人在!”
光影回转,临死的天神望过来,吐出一口唾沫。
“陈鸢,你总有一天会发现,那些神仙不过都是一些骗子!”
昆仑镜,三神使出神力驱使,神光之中,慈祥的太师微微侧脸,有着阴沉的目光,暗藏杀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
陈鸢缓缓曲起了手指——
人间相
“陈鸢!”
奎木狼爆发开来,硬生生从哪吒火尖枪上刮去厚厚一块皮肉冲向废墟。
“先生!”白素素这才反应过来,奎木狼不是要杀先生,而先生却要自毁前程!
“陈鸢!你做什么?!”殷玄陵努力撑起上身,斜斜趴在地上,望着远处废墟上的身影大喊。
踏踏……
踏踏踏……
身影飞快,奎木狼忍着法相渐渐破碎的痛楚,抬手爪伸向近在咫尺的身影。
“我还给你们……”
那边,陈鸢摇摇晃晃的偏过头,脸上全是鲜血,看着冲至近前的奎木狼笑了起来。
“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曲紧的手掌捏住了光团,那光芒里,是一座山水间的道观,隐约里,还有一个陈鸢的身影走在里面,亦如当初,他迈入观中好奇参观。
“还有……记住,我叫陈鸢,人间修士!”
某一刻,陈鸢手上用力,五指死死扣紧法光,光影寸寸破碎,狂风呜咽怒吼,发丝狂舞。
“不……”
奎木狼瞪大眼眶,抓去的手掌也在瞬间化为星点,犹如蝴蝶纷飞般在废墟上倾洒开去。
远处的法阵之中,传来的是二十八星宿重重叠叠的尖叫、嘶喊,发了疯一样朝废墟这边冲去,下一刻,更大的白光从陈鸢手中龟裂的光团中爆发开来。
轰的一声巨响,光芒冲天而起,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将整个原野、原野上的人,还有神仙淹没了进去。
天地回归寂寥。
……
“哇,那他死了吗?”
“对啊对啊,老爷爷,后来呢?那些神仙呢?那个叫陈鸢的呢?他会不会也死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叶,水汽蒙蒙的街道上少有过往行人,几个附近人家的孩童,围着一个小摊位,吵着嚷着询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不时指去老人手中拿着的几个小木偶。
“老爷爷,这小人儿就是陈鸢吗?那另一边的是谁?是那些可恨的神仙吗?”
一个小女孩拿起手里的风筝,举给老人:“妞妞想用这个跟你换,老爷爷你把这个灵显真君的小木偶给我好不好?”
“那就要看他喜不喜欢你了。”
老人拿着串了木棍的小木人在女孩面前摆弄手脚,青衫白袍翩翩玉书生的模样颇让小女孩喜爱,可惜老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给她的意思,而是将摊位收拾,将一个个人偶放入木箱装好。
“老爷爷,你还没说后来怎么样了?”
“就是……最后他们怎么样了?至少告诉我们陈鸢死没死啊,可急死我了。”
“我去将我爹偷偷存起来的钱拿一些给你,你等着。”
老人走出屋檐,伸手接过檐下交织起的雨水喝了一口,雪白的须髯间挂着几滴水渍,哈哈笑着将那小男孩叫了回来。
“这故事啊,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怎么能随便告诉你们呢。不过看在你们这些小家伙是今日老朽第一批观众,那就破例一次告诉你们。”
老人酝酿了一番,然后……干脆的说道:“没死!”
随即,走去街上蒙蒙细雨里,才看到一头老牛在街边站了起来,晃着牛角来到老人身边,仍由沉重的木箱放在背上。
“雨看来越下越大,你们这些孩子也早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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