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后面,只见到草棚,没见着熟悉的老牛,过去询问庙祝,被告知那牛一大早就自个儿背了钱,出去晃荡了,谁知有没有找了什么相好的,要等到天黑才会回来。
闻言,巧儿只得坐到檐下,等着香客们散去,可惜还没等到一个时辰,明徽等两位师兄便将她寻到,大抵是要回别苑做今日的功课,明日一早还要入朝护卫天子。
“哦。”少女颇有些失落应了一声,起身跟在两位师兄身后挤过人群,一步两回头的望去那青烟袅袅的真君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惜只见到了大师傅,心心念念许久的大哥哥却是连神像什么模样都没见着。
此时,硕大的牛眼正在不远看着离去的背影,老牛嚼着饼子用着法力低声道:“真君,为何不见这小姑娘?”
“之后再见吧,城隍还等急了。”
老牛背上,是常人无法看到的一袭青衣长袍的身影,正横坐牛背,随后调转方向,被老牛驮着慢慢悠悠走过集市,转去附近的信阳河旁,河水清澈平缓,一侧是百姓宅邸围起来的院墙,另一边则是立有栅栏的清雅河岸,一排排柳树抽出嫩枝轻抚在水面。
老牛匍匐一颗树下悠闲的晃着尾巴逗着几个毛孩子,沿着河岸过道的前方,春日柔和的阳光照过俊朗脸侧,陈鸢望着泛起粼粼波光的水面,附近柳枝呼的摇摆起来。
一阵风过后,身着官袍,肩颈披有红绸的老者,悄无声息的走到旁边。
“真君好雅致啊。”
“春日之景,城中难见,唯有这条才能观上一二。”陈鸢笑着说了一句,偏头看向老人,拱手施礼,后者也拱手还礼,便相继沉默了一阵。
城隍先开了口:“真君这几年来,收容鬼差,广施恩德,可谓有求必应,这是为何?”
“城隍莫要多想,我可不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陈鸢不喜拐弯抹角,尤其今日城隍将他约出来,肯定不会是来踏青观景的,倒不如直接开口了当的说起对方心中担心之事。
“不过城隍有没有想过,天下都城之所,城隍亦是天下九州第一城隍,将来皇帝要新立一个,你该何去何从?”
历朝历代,不管是陈鸢那个世道还是眼下的世道,城隍皆有皇帝敕封,多是当代有功有名望,性子刚正不阿,或嫉恶如仇之人死后担当,像眼下这位屈城隍是前朝所封,历时一百多年,若有新城隍取而代之,那他将去往何处?
一百多年的香火之道,谁又愿意甘心放弃?
“真君不妨明说。”
“借城隍之名,另开阴府!”
两人停下脚步,目光对视片刻,陈鸢笑道:“你我都是香火成道,就如世间修行中人,没有必要打打杀杀,相互合作方才长久之计,另开阴府,屈城隍也另有神位。”
“无稽之谈。”
屈城隍愤愤拂袖,化作一道阴风飞去了城外。老牛挥着尾巴将几个孩子赶走,迈着蹄子走到陈鸢旁边,望着阴风消散的方向。
“真君,这城隍无礼,给俺老牛施术,俺去把他城隍庙给拆了。”
“用不着,要不了多久,他会过来的。”
陈鸢拍拍脑袋,飘去牛背坐下,沐着这片渐渐落下的残阳回去庙里。五年之久,他积攒的香火神力已经足够了,眼下只需疏通城隍那一关,借城隍之名、地,将森罗殿拉到城隍庙下面。
一步步过来,他绝不会因为对方拒绝而放弃。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取而代之。
毕竟,陈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陈鸢了,杀了那么多人,又岂会软弱。
……
天光西沉,再到升起,旭日照出第一缕阳光投在了洛都皇城。
“开天门!”
宦官尖细的嗓音响彻会同殿外,文武百官呈列鱼贯而入,已年至四旬的皇帝公孙伦拖着皇袍走上御阶,威武端正的坐去龙椅。
“喧西域使臣觐见!”当值的宦官高喧,话语一声声从殿门传去外面,直到有五道西域服饰的身影缓缓而来。
映射晨阳的琉璃瓦片下,巧儿站在附近阁楼深吸了一口晨间的空气,与几位师兄一同看向那边的西域使者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皇宫,第一次见到相貌甚怪的胡人。
“要是他们敢作怪,看巧儿不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少女环抱双臂,哼哼了两声。
胡人心思,白龙化解
“喧诸西域国使拜见我大晋皇帝陛下——”
殿门的宦官鼓足了声音高喧,外面一众侍卫视线之中,宫殿一侧等候的西域诸使在宦官告诫下,微微垂首躬身,步入会同殿,直躬不跪,朝着上方御阶的皇帝公孙伦单手按胸行自国的礼仪。
“阿耶那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休拔力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休昆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孝亿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使者共四位,服饰些许诧异,相貌人种上,却没有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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