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视线之中,两股横跨江面的水浪在船身被拱起的刹那,撞在了一起。
‘轰趴’
巨大的水浪拍击声,荡开的江水将停靠江面的三艘大船波及的东摇西晃,舱里的众人顿时翻滚成一团,外面靠近船舷的两名船客“哎呀”叫声里,直接翻出护栏。
陈鸢此时也伸出手,隔空一抓,将两个来不及进舱的船客,从护栏外扯回来,旋即,指诀散去,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着江中奇景。
下一刻,撞击的余波还未停歇,江面正中,一道水柱轰的冲出四五丈,看的不少人目瞪口呆。
嗯?
陈鸢皱起眉头,翻腾的浪花里,一抹白影一闪而过,疯老头似乎也看到了兴奋的抓着护栏,指着波涛翻涌的水面,高兴的又蹦又跳:“鱼!大鱼!还有大黑王八!”
陈鸢并出二指,抹去双眼,此时江面水浪已经趋于平稳,可法力加持下,起伏的水面之下,隐约看到一条硕大的鱼影在那游荡,庞大的身子几乎与这艘大船一般大小,摆动鱼尾,都能在江面掀起一波波水浪来。
另一边江水下之下,一团圆圆的黑影与那条大鱼对峙。
‘刚才两道水浪该是它俩相斗掀起来的。’
江面风浪平静下来,三艘大船朝江中间航行过去,下方两道黑影与船身相比,显得更加庞大了。陈鸢站在护栏后,掐着法诀以防不测,好在从它俩上方驶过,都没有袭击船只的意思。
‘倒是请我看了场好戏。’
陈鸢站在船舷朝江下两个精怪拱手道谢一番。
“往后有缘,我也请二位看一出好戏。”
此刻船上众人并不知道水下潜伏两头庞然大物,纷纷从舱里出来,兴奋的说起刚才的画面。
“壮哉,从未听过沧澜江这边竟还有这等奇景。”
“……是啊,早晓得,我多坐几趟。”
“刚才还有人大叫大鱼、王八……”
叨叨絮絮的话语里,艄公笑呵呵的道:“这等奇景啊,一年都不一定能看到一次,偶尔几个月能出现两回,想要天天看,怕是不行的。不过啊,咱们行船的可是知道,定是江龙王打水下过去,不然哪有这般声势,诸位客官,往后再要坐船,不妨去临江县的龙王祠上柱香,呵呵……”
“上香保佑我等过江?”有人问道。
“不是,保佑再看到此景!”
艄公一番话,惹得众人船上众人哈哈大笑,陈鸢跟着笑起来,他望着已经远去后方的江面,可惜那两只水下大物已看不见了。
要是船上的人知道刚才他们从两个大家伙上面过去,不知此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若非我踏入修道,恐怕也看不到如此景色,与常人一样,只道一副奇景罢了。’
江风吹着衣袍猎猎翻飞,他站在船舷这样感慨。
不久,三艘渡船几乎同时抵达江对面的渡口,众人下船后,使劲踏了踏脚,感到踏实了许多。陈鸢与道人从舱里出来,天色将暗,渡口已没多少人了,仅剩的小贩也在收拾摊子准备离开。
船首悬着的灯笼光芒里,另一边停靠的大船此时也有车马赶出。
“晦气。”
刚才乘坐的那艘船上,艄公站在船首朝那边大船出来的车马骂了一句,转身就嚷着让船工取柳条来。
“这老头平白无故骂别人作甚?”胖道人点上了灯笼,提着往前照了照,然后,哎哟一声将身子背去牛车那边。
昏黑的视线里,就见过来两辆马车,后面那辆没有车厢,车斗上躺着一副漆黑棺材,像是护院的几个汉子在领头的催促下,朝官道过去。
“走了?”胖道人转回来,望着没入黑暗的车队,“难怪包船,原来是驮棺材过江。”
“应该是客死他乡的富贵人家。没什么好说的,走吧。”
陈鸢对这些没什么忌讳,毕竟落叶归根,是人之常情。随后,整理了一下车里的东西,便与道人、师父上了官道。
月光清冷,照着周围林野、山峦。
惨白的月色下,牛车驮着三人,响着吱嘎吱嘎的呻吟蔓延死寂的道路间。
过得三里左右,远远有灯火在黑夜亮着,片刻,前方岔口,一个小镇的轮廓在陈鸢视线里出现。
“镇上该是有客栈,今晚就在这边歇息。”
说着,陈鸢赶着牛车已经进了镇口,长街黑灯瞎火,街上已难见到行人了,偶尔还有几声犬吠从深巷、宅院传来。
汪汪汪——
隐隐的犬吠声里,街道前方,终于看到挂着的灯笼,外面的旗幡写着‘云福客栈’二字。
“伙计!有客到!”孙正德早就饥渴得不行,一到地儿,不等牛车听闻就蹿去店门,刚一进去就愣了一下。
陈鸢带着师父跟在后面进去,大半夜的,这客栈竟还有三四桌客人,俱是一帮汉子,看了看门口的三人,沉默的埋头吃饭。
“这些人好眼熟啊……”
胖道人看着这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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