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这边,陈鸢一进房里,用着浅薄的法力去感受那股阴气和法力,循着感觉来到床头,让外面两个护院进来,将刘家公子连带床一起挪离墙壁。
果然,一张黑色符咒贴在床头后面,当即将它取下,放去仆人手中托盘淋上鸡血。
“先生,这就好了?”
“嗯,那阴差便这么说的。”
陈鸢不敢保证,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告辞回去西厢,那刘员外看着床上的儿子,回头立即让仆人将东厢这边一间客房腾出来。
亲自送着陈鸢出了门口,“先生慢走一步。”他拍响手掌,本送给胖道人的那盘银两,悉数举到陈鸢面前。
“先生乃高人,知道瞧不上这些俗物,可老汉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财物了。无论如何还请收下。”
陈鸢也不是那种清高之人,所练法门需大量血肉,总不能去抢夺他人家畜吧?有这笔钱,倒是能解燃眉之急,便不推辞,接过沉甸甸的托盘,看得那边站远远的大师兄垫着脚尖眺望。
檐下,一老一少又说了些话,天色也不早了,剩下的事,不过是等日出。那些个宾客巴不得离开,见事了纷纷向老人告辞。
陈鸢也回到房里,丫鬟怯生生的进来,将油灯点着,道了声:“先生安寝。”便飞快出去将门带上。
银两放去桌上,陈鸢从袖里翻出《黄川杂疑》再将那段勾碟的故事看上一遍,没什么纰漏后,方才放心。
经此一事,有些想法,或者说归纳在心里有了些眉目。
后世之人,信息庞杂,擅长的就是归纳总结。有修道之人的世界,法术定然是有重复的,他会的别人也会,就如这勾魂符一般,若遇上心怀鬼胎的修道中人,恐怕就是一场争执。
‘别人有的,我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要有。’
豆大的焰光照着微微出神的脸庞,陈鸢将目光放到桌上的关公木雕,这世道的修道中人定会驱使之术,但绝没有像他这般拥有无数想法。
‘他人驱使不过这方的山精野怪,阴鬼阴神。若我以我那时代的历史猛将为棋,如何?阴曹地府无常、钟馗,如何?还有那满天神佛……以木雕之术,灵显而生,在这方天地不失一种新的法术。’
‘若再辅以这本《黄川杂疑》的诡异之术。该是能站稳脚跟。’
灯火剪着他身影,握着书卷走到窗棂,看着星月倾洒的庭院,“这方天地的修道世界又是怎样的?待这边事了,出去好好看看,寻一番机缘。”
他想的有些出神。
前院。
喧嚣已经安静下来,三三两两的宾客结伴离开,向相送的员外告辞。
“员外回去歇息吧,时辰不早了。”
“那望诸位将今夜之事,莫要传出去。”
“晓得晓得,我等自会守口如瓶。”
“那就此告……咦,那边是谁?”
众人立在院门外,顺着说话的同伴一一望去,就见一道身影,走姿诡异,摇摇晃晃的从对面拐角走来。
“刘员外……今日宴请,怎么不请我呀。”
那声音嘶哑难听,摇晃的身形走近的刹那,那人脸上一团黑气盘旋,看不清面容,原本离去的一群人顿时吓得往回跑。
刘员外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谁,平日寻常的人,怎会这般模样,当即跟着众宾客一起冲回院门,嘭的将门扇关上,还将粗大的木梢牢牢插死。
众人挤在门后,看起来像掌柜模样的人哭丧着脸看去老人。
“员外,今天啥日子啊,邪乎事尽让咱们给碰上了,还有完没完了。”
话语落下。
院门轰的一声掀飞,门后抵着的三十多人齐齐倒飞出去,七零八落躺的到处都是。
“刘员外,今晚你家一个活着的……都别想出去。”
那身影满脸扭动的黑气,站在门槛外,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嘶哑的低吟。
野狗
烛火剪着翻书的身影投在窗棂,走动的脚步声里,陈鸢收回视线回来坐下,今夜的事让他疲惫,见识了传说中的阴差,心里的那股激动还未褪去,怎也没有睡意。
索性拿过灯罩放去油灯,籍着昏黄的光芒,将《黄川杂疑》翻去一页,继续读着一段《去影》的故事,令他微微蹙眉,甚至感到后颈发凉。
“割影如割头,将对方影子手脚、头颅折断,其人也会受相同之状,这书里法术尽是恶毒之术……”
往后翻,还有如:凭随身一物令人肠穿肚烂,或恐惧某物的之法。旁人当做志怪来看,倒是新奇,可陈鸢知道,这书里的法术都是实实在在有的,用在人身上,简直防不胜防。
他将书页对准火光,上面内容并没有像《纸马》《祝由》这些故事标注出法诀的字迹。
‘难道说失传了?’
飞舞的蛾子‘噗噗’的撞着灯罩,风从外面吹过时,宅邸前方陡然响起轰的巨响,陈鸢连忙书阖上放去怀里,开门出去,东厢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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