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黛尔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三名少年出身名门,本应受到良好的教育,但他们显然没有从学校里学到最基本的守则,只因一时口舌之争,就挥刀杀死了一名手无寸铁的平民。”
作为三名少年的父亲,贾斯汉和其他两位总督什么都没说,没有求情也没有辩解,只是暗中用迫切的目光看着奇诺。
索兰黛尔看向三名总督:“虽然他们的父亲都是总督,但其所作所为都必须依法典而行。所以——”
她还没说完,身边突然响起声音:“放了吧。”
索兰黛尔愣住了,呆滞片刻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奇诺。
只见奇诺托着侧腮坐在那里,另一只手在大腿上不停弹点,仿佛一如既往在演奏曲目。
索兰黛尔震惊之余,赶紧解释道:“摄政王阁下,我想你可能没听清,这三个人……”
“我听清了。”奇诺打断了索兰黛尔,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我说,放了吧。”
生平第一次,索兰黛尔竟觉得面前之人的目光有些刺眼,她不自觉避开奇诺的视线,声音很低很沉:“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奇诺探出头到索兰黛尔正脸,再度直视她的眼睛,也是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微笑唇角的弧度不知何时起消失了,奇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也因此最为可怖,视线仿佛要将她穿透:“因为,我说,放了吧。”
索兰黛尔紧紧抿着嘴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上冒出些许汗水,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奇诺这才坐回原位,手指随意一勾,念动力撕碎三名少年身上的枷锁,给予了他们自由。
贾斯汉的儿子,马修·赫奇感激涕零,跪着挪上前:“多谢摄……”
他话都还没说完,贾斯汉直接一脚踢倒儿子让他闭嘴,冷冷地说:“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滚?!”
马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条命是摄政王大人凌驾法典救下来的,本来就不光彩,再多嘴谢恩就更是自讨没趣了,他慌忙爬起来,跟两名同伴彼此搀扶,狼狈逃走。
三名少年离去后,索兰黛尔垂着头,有气无力坐在那里,奇诺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贾斯汉是聪明人,虽说不清楚索兰黛尔今天发什么颠,居然连夜把奇诺的钢琴拆了,但他可以看出,奇诺现在心情很糟。
再留在这里完全是找不痛快,贾斯汉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不吭带众人离去,给女王陛下和摄政王大人独处的空间。
大臣们走后,殿堂里只剩下索兰黛尔与奇诺二人。
索兰黛尔神情落寞,很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真的吗?我们真要像那些庸俗的宫斗故事一样,因为权力站到彼此的对立面?”
奇诺:“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
索兰黛尔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搭住奇诺的手腕,轻声说:“诺,很多关系的破裂都是因为缺乏沟通,导致误会越来越深,我不想看到这种悲剧在我们身上发生。”
“所以,我们都冷静下来,昨天对话结束得太仓促,现在我们好好沟通,好好谈,可以吗?”
话说到这份上,奇诺也无奈了,淡淡地说:“行,好好谈。你告诉我,你昨天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索兰黛尔抿了抿嘴唇,幽幽地说:“我来给你讲一个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小野猪,它叫乔治,从小就跟同类群居在一起,但它们的生活环境并不好,栖息地比较贫瘠,还时常有猎人出没。”
“有一天,乔治和大家在森林中觅食,发现一棵树下堆放着许多浆果,饥肠辘辘的它迫不及待想过去吃,却被妈妈拦住了。”
“妈妈对它说——乔治啊,你要记住,这些堆在树下、能让你不劳而获的食物,都是猎人的陷阱,千万不要上猎人的当。”
“乔治眼巴巴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食物,被妈妈拱着离开了。后面几天,它们都没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天上还下起了暴雨,趴在泥浆中的乔治又冷,又饿,对这样的生活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乔治想起了树下的那堆浆果,饥寒交加的它再也忍不住,趁深夜脱离族群,去到了那棵树下。”
“浆果仍在那里,没有其它小动物啃过,乔治迫不及待吃了起来,结果就像妈妈说的那样——藏在浆果下面的陷阱将它夹住,没过多久,它就被赶来的猎人抓回了人类村庄。”
“不过,人类村庄的生活和乔治想象中不同,猎人从不像豺狼虎豹那样欺负它,每天都会给它干净的水,好吃的嫩叶浆果,还给它搭建了温暖的窝。”
“慢慢的,乔治从初来乍到的害怕,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一睁眼从小窝里醒来,就能看到食槽里满满的浆果,吃完以后猎人会牵它去农场奔跑,陪它玩耍,生病了还会给它珍贵的草药。”
“乔治一天天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心中也开始嘲笑森林里的小动物——你们真是笨蛋,猎人明明这么善良,居然还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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