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杰克来说,这种抹杀毫不绝望,她的前世已经在历史上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是过几百年,几千年……当世人提到19世纪的雾都,都将绕不开“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她带来的恐惧将会出现在文人的笔下,镌刻进印刷的书中,永远扎根在世人的脑海里。
在这个世界亦是如此,没能完成入侵任务又如何?被立方体抹杀了又如何?她将恐怖散播到了这个世界,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轰然崩塌,给猎物制造了一个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局面——无人信任。
预见结果、毫无惊喜的人生,就像游戏那般结束。
死亡,不过是回归原点而已。
邪恶污秽的黑火熊熊燃烧,自杰克身上燃尽的灰烬遮天蔽月,无处不在,让人不禁怀疑,如果呼吸间不慎吸入几片灰烬,它们是不是会像寄生的毒虫般永久滞留于体内……
杰克的狂笑声一如她的身体,已经在火焰中迈向凋零,当她最后残留的头部也化作灰烬时,空中响起了她最后的告别语:“祝你玩得愉快,后生~”
杰克被烧尽的刹那,邪秽黑火瞬息熄灭,所有弥漫在周围的灰烬一同消失,仿若从未出现,穹顶的阳光再次洒落在众人身上。
红莲季的炙热阳光,竟如寒流般冰冷……
奇诺依旧沉默无声,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本来,他还有一丝渺茫的翻盘机会,可以靠话术去打破杰克的披露。
但当杰克真的遭到抹杀,就像她“预言”中的那样灰飞烟灭,话术就变得毫无意义,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
语言的力量,有时候就是如此苍白。
人们会主观性认同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而不愿相信聆听。
看到的东西,才是真理。
不知为何,奇诺现在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怎么去打破杰克说的“真相”,也不是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想看看索兰黛尔的反应。
理由?说不上来,似乎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就像之前他被污蔑为刺杀波顿的凶手,他没有逃跑,而是在半夜辗转去到索兰黛尔的房间,想看看她的反应。
仿若最本能的冲动般不可遏止。
于是,奇诺看了过去。
索兰黛尔呆站在那里,用力地捂着嘴,甚至连指甲划破了脸都不自知,她的眼中充斥着仓皇、无助、绝望……看奇诺的眼神,就像在看那些无法理解的可怖之物。
当奇诺投来目光,索兰黛尔仿佛面对邪秽般惊恐地向后退去,和他拉开距离,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流出,顺着掌背流至手腕,打湿了那条奇诺赠予她的「线牵」……
奇诺仍在默默看着她,不知为何,他脸上浮现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索兰黛尔惊魂未定,她看见奇诺微笑,一时间视线有些飘忽,紧接着突然瞥见腕上的红绳线牵。
这一刻,往昔的回忆扑面而来,年幼的小公主蓦然想起了很多画面……
眼前浮现着初遇时的一见如故,耳边回响起充满温柔的《致小公主》,红绳线牵象征着守护,茫茫月色似水般温柔,还有那封信上写着——
不论你身在何处,索兰黛尔永在月下;不论你欲往何方,多古兰德仍是归乡。
曾经的记忆在眼前仿若烟火变幻,索兰黛尔蓦然间如梦初醒,迷惘地看向奇诺……
然而,她的注视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被阻隔了。
雷萨克哈尔眼看奇诺盯着索兰黛尔,便用身体将她护在身后,沉声说:“公主殿下,请退后。”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来到奇诺身后。
奇诺无需回头看,光是那股无法抗拒的压迫性气势,就知道是第6序列「咒缚者」之境的爱德华·特洛伊。
爱德华伸手搭着奇诺的肩,并没有用力,却依旧透露着不可撼动力量:“不要有任何动作,千万别动,这是为你好。”
与此同时,原本施术困住杰克的魂术师也不动声色转变方向,在魂奴们愈发凄厉的惨叫声中,漆黑诡邃的魂术能量开始缠绕在奇诺周身,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
特洛伊家族的超凡者们也已经全部兽化,兽瞳中散发着凶祟的红光,就像捕杀猎物般层层叠叠围绕着奇诺。
在场的亲卫们也全部点亮神印,周身燃起金火,与疫兽们并肩环伺,虎视眈眈。
仅此一息,奇诺从曾经的地位坠落,变成了王国公敌……
……
火曜历513年红莲22日,第5批天外来客殒命,却也牵扯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烽火行省薄暮城行政官,奇诺·凡·海尔辛,竟然也是一名天外来客。
在立国后的第513年,庞大的阴霾悄无声息降临在多古兰德上方,笼罩着这个古老的国度,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风起云涌,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了血雨的腥味。
潜藏已久的疯狂野心,深邃凄绝的黯然悲歌,蛰伏上古的千年黑暗……时代的洪流猛进时会带起一切,推动历史滚滚向前。
而当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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