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斗部、雷部众神好杀一场,搅得日月无光。
天帝本欲下令,让斗姆元君出手降伏,却见西天佛光大盛,故而卖世尊一个面子,任那泼猴逞凶……掖庭长老以往把这些当成故事,讲给小辈。”
迦楼荼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
纪渊故作恍然,心底却将此事记住,得空传信给晋兰舟,让他搜寻些相关的残篇秘本。
论及天下藏书之丰,钦天监的社稷楼和老君教的无尽藏,都是首屈一指的好地方。
他将那头雪白狸奴抚摸得舒爽了,就让其待在一边。
三魂七魄混作一团,凝出本性灵光,化入那半张灵符。
唵!嘛!呢!
金色的佛息好似万丈狂澜,倏然撼动冥冥虚空,欲要将其心神牵扯进去。
“五行洞天藏妖魔!混世四猴之一!”
纪渊眸光一闪,看到半张灵符上,斗大如星辰的“唵、嘛”二字大放光明,旋即飞快隐没。
紧接着,他坐在榻上的挺拔身躯,跟那只雪白狸奴一起消失不见,好似融进浩荡虚空。
……
……
昙州不远处,密林里头有一破败道观。
因着朝廷破山伐庙,早就没了香火,神像脑袋滚落于地,叫人当成半张凳子坐。
“徐姑娘,夜间寒意重,劳累你吃这些风餐露宿的苦头了。”
聂人英用干柴拨弄篝火,木架上烤着一只野山鸡。
“聂公子说的是什么话,你一路护送妾身,过府越州,才是真个劳心劳力。”
头戴帷帽的徐琼摇头道。
“总之等到白山脚下,一切就都好了。”
聂人英取下烤得微焦的野山鸡,撕下一条咀嚼道。
这种吃食并无什么滋味,只是他身上的辟谷灵药都给徐琼用了,自个儿只能打些野味充饥果腹。
以聂人英刀王庄少主的武林名声,本不该过得这般清苦。
随便寻一门派,亮明身份,自然就会被封为座上宾。
可他身上挟带五行洞天的半张灵符,徐姑娘又被北镇抚司的爪牙盯上,不宜过分张扬。
所以出靖州后,没走平坦的官道,专门挑选小路。
不然,凭借四重天大高手的聂人英,千里之遥也不过数日脚程。
“可惜,我本来豢养一头日飞三千里的金雕异兽,若有它在,纵横辽东也是等闲。
却因为底下人触怒纪九郎,叫他一箭射杀。”
聂人英眸子闪烁,语气莫名道。
那头金雕异兽乃师兄聂子雄相赠,没成想死于他人之手,令他颇为恼火。
若不是看在北镇抚司如日中天,称霸辽东,又有十万火急的要紧大事。
按照聂人英的刚烈性情,前阵子途经靖州,必定要亲自登门,寻纪九郎讨个说法。
“朝廷爪牙,狗仗人势,哪怕是刀王庄,惹上也很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揭过去吧。”
徐琼语气幽幽,好似百转千回,很为聂人英着想一样。
她经由怒尊之手,参悟阴阳滋长,天人化生之道,渐渐沉迷女身,不再排斥。
“这般跋扈飞扬,不把辽东豪雄放在眼里,迟早要吃大亏!”
聂人英抚摸刀鞘,感受其中肃杀啸音,眸光泛冷道。
他取出贴身收藏的半张灵符,上面“叭、咪、吽”三个金光大字,如同团团骄阳,炽烈耀眼,有种磅礴宏大的佛门气息。
“五条灵根山脉,何其大的手笔,进入其中,收获无穷。”
聂人英指尖摩挲真言灵符,正思忖着。
忽然间“叭、咪”二字,亦是光芒大作,瞬间将他与徐琼两人吞没!
……
……
“这就是五行洞天?”
纪渊再睁开眼,就已换了一方天地。
抬头看天,茫茫精光铺天盖地,好似浩瀚汪洋,刺目得很。
再环顾四周,仿佛凭空降临到莽莽群山,虬龙似的老树散发翠绿青意。
宛若万木复苏,仅仅几个呼吸,就让血肉充盈饱满的生机命元。
简直像吞服大补药一样,魂魄与躯壳都隐约有种膨胀之感。
“好浓郁的灵机……难以置信,过去数劫之久,这方洞天小界,居然都未消散干净?”
趴在他肩头的雪白狸奴喵了一声,轻声提醒道:
“老爷,很重的妖魔气息!正在往这边袭来!”
迦楼荼的三魂七魄,虽说受困于狸奴之身,可四重天大高手的灵觉尚在,且更为敏锐。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就见到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好似长出双腿,肆意奔行于山林。
“树妖!千年道行的树妖!”
纪渊眼皮一跳,这头树妖来势汹汹。
碧绿莹莹,好似鬼火的眼睛扫过莽莽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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