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献抄起腰刀,扯着嗓子喊道。
“我说,这世道怎么如此乱呢。”
纪渊像是极为遗憾,嘴角噙着一分冷意,轻叹道:
“你们这些人,自己弯腰做了狗,就不许别个挺起胸膛当人?从来都是这样的活法?从来如此便对么?!”
锵!锵!锵——
那些外炼有成的缇骑闻言大怒,推刀出鞘,一片雪亮的光芒充斥房间。
按住纪渊的那两条大汉神色微冷,呵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即就要用分筋错骨的重手法,将其擒下!
可未曾想,他们使尽力气都拿不住纪渊!
好似蜻蜓撼柱一般,四只手臂狠狠下压,坐在长凳上的辽东少年郎身形都没有晃动半分。
“就这……样的功夫,难怪只能做狗腿子!”
纪渊双手略微发力,臂膀上一条条青黑大筋绞缠绷紧,虬龙也似,迸发出强悍的气血!
崩!崩崩!崩崩崩——
屋子里头瞬间响起开弓拉弦的震荡动静。
那两个缇骑直接被掀翻在地,浑身酸麻不已,一时提不起力气。
“好可怕的横练筋骨!硬得像铁一样!”
他们摔得头昏脑涨,仓皇后退。
不约而同用震骇眼神,望向霍然起身的纪渊。
同为外炼,这纪九郎怎的那么强悍?
“好胆!”
许献见状,大喝一声,猛地站起,跨步带风。
只见他右手屈起,一记刚猛的顶心肘迎面就撞了过去。
外炼大成,筋骨皮膜浑然一体。
肉身硬如钢铁,展现出可怕的气势。
中间那张桌子被蛮横气力挤压,陡然破碎,木屑横飞。
北镇抚司的武功!百步拳!
“百步拳是脱枪为拳,劈空掌是变刀为掌……看谁压得过谁!”
纪渊眸光收缩,也是脚步向前一踏,单臂如刀,横斩落下。
速度之快!
力道之猛!
似乎不比突然发难的许总旗差上多少!
嘭!
宛如鞭炮炸响!
两条身影一触既分,纪渊一步没退,稳稳站立。
他这副体魄钢筋铁骨,怎么可能会怕跟人硬碰硬。
“嘶!好深厚的外炼功夫!他吃了罗烈一记铁砂掌,不死已是怪事,居然还有所进境!”
许献脚下踉跄,差点跌倒。
拳掌碰撞,如刀枪交击,他已然吃了大亏。
那一记顶心肘,带动肩膀的铁山靠,不仅没伤到纪渊。
自个儿反倒被震得筋肉酸痛,淤青红肿,一时没了战力。
“点子扎手!你们愣着干嘛!并肩子上做了他!”
许献忽地心里发怵,厉声叫道。
屋里头空间狭窄,刀法施展不开,一众缇骑摩拳擦掌扑了上去。
各个都是外炼筋骨皮的层次,气血强壮,力大如牛,降伏一个受过伤的纪九郎又有何难!
七分胆气,三分凶恶
北镇抚司的缇骑,也不低的门槛。
首先要良家子,祖上三代不得有刺配罪犯。
其次,军户、民户优先。
没有户籍的流民,仆从,贱役,不得入选。
然后,再考核武功底子。
外炼有成,力能断木桩,劲能发出响,这才算合格。
所以,能进北镇抚司做缇骑的。
要么有家传武功打根基,要么就在外城武馆拜了师。
“纪九郎,何必非得逼兄弟们动手!你又没有三头六臂,能打多少人?”
为首的彪形大汉说话之间,已经扑杀过来。
魁梧身形撑得云鹰袍几欲崩开,拳头在劲力灌注之下,隐约浮现一抹赤红色。
看他招数路子,并非百步拳和劈空掌,而是凌厉无比的擒拿手!
“我想打十个!”
纪渊嘴角一扯,摆开架势。
原身所会的武功不多,除了家传的《铁布衫》,就是北镇抚司的两门下品武功。
但,纪渊不一样。
他上辈子警校毕业,抛开必修的军体拳,还学过一门黑龙十八手!
正好也是擒拿之术!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纪渊抢攻而上,后发先至。
左掌翻动,顶开彪形大汉粗壮的手臂。
钢筋铁骨的强横气力,根本无惧任何外炼武者。
当即震得对方身形晃动,下盘不稳。
纪渊瞅准机会,右手五指如钩,灌注劲力。
“刷”的一下,撕开空气当头罩去!
这一下如青龙探爪,猝不及防,凶狠异常!
彪形大汉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连皮带肉都被扯下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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