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晃晃的剑直指着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你”这人怎么马上翻脸不认人?“你想怎样?”杜莳枫粉唇抖颤,牙关咯咯作响,想往外逃,却是手软脚软无法动作。苏旻旻她在心里大喊。苏旻旻!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屋子里只有,个气冲斗牛的男人与她对峙,手上的剑随时能取她性命。就在她绝望的以为即将命丧于此时,柏守初手上的剑忽然落地,双手抱着头,状似疯狂的大喊,又是把杜莳枫吓得心脏都要跃出喉咙口了。他是疯了吗?接着,他忽然转身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杜莳枫惊愕呆愣。他自裁了吗?“自裁”两字猛然跃现脑海,她惊恐爬到窗口,往下方看去。青石地板上空无一人,仅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见柏守初。他不是自杀,是走了?杜莳枫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瘫软无力的坐在地板上,脑袋一片空白。过一会儿,外头有人敲门,回过神来的杜莳枫连忙将身上的衣服穿好,拖着依然发软的腿来到门口。是店小二。他将已经煎好的药送来了。“谢谢。”杜莳枫自认无力将热烫的药放到桌上(她连路都走不好了),只好请小二帮忙。店小二走了后,坐在椅上发愣的她,盯着桌上那碗渐凉的汤药,喉头忽地一阵酸涩上涌,泪也跟着滚落了。苏旻旻不见了,柏守初走了,现下剩她一个在陌生的城市,带着一身的伤,备受惊吓的心,还有柏守初不知有没有把房间的钱付清?从小家贫的她,对于经济方面格外关心,她拿出钱袋,里头仅剩几粒碎银,能否撑回家乡都是问题,而这房费恐怕是不够用的。她瞪着药碗,心想这可是钱买来的,说什么也要喝完才是。虽然讨厌苦药味,她仍是捏着鼻子一口饮尽,再迅速喝了一杯茶去掉口中苦味。“好苦好苦”她吐着舌头,眼泪都快掉了。她爬回床上躺着,也没那个心思沐浴了,她一边难过的想着突然变脸的柏守初,一边烦恼该怎么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客栈。是夜,万籁倶寂时,床上的人儿睁开双眼。一双明亮的眸在黑暗中眨了眨,悄悄溜下床,开窗注意外头动静。时值三更,外头已无人走动,整座城的人均已入睡,应该是逃跑的好时机。她打算先到外头躲起来,等到早晨城门开时,再溜出去,往回乡路走。她要回去找个对她有意的竹马,成婚生十二个孩子,过平凡农妇生活。杜莳枫咬了咬唇,忍住满眶泪。旅途中发生的一切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与柏守初有关的事情。曾经,她以为他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还因此沾沾自喜,怎知,竟是恶梦一场。他的甜言蜜语与温柔,都是欺骗她的手段,骗了她的信赖、骗了她的托付,骗得她芳心为他小鹿乱撞,对他毫无防备,清白就因她的轻忽,差点就被强占了。虽然,她一直搞不懂他后来为何翻脸,大骂她是妖孽,人还跳窗逃走,但人身安全了,总是万幸。只是心头满蓄着沉甸甸的失落,让她只要一想起他,就鼻酸眼红,好想哭。点了烛火,拿起自己的包袱,旁边还摆着柏守初的行李。她看了那行李一眼,拿起自己的包袱转头。走了两步,忍不住回首,伸出了手,碰着了行嚢边缘又缩回。他的行囊要不要一起带走啊?万一里头有什么重要物品,被店小二处理或侵吞,那就不好了。但他人现在也不知跑去哪,万一等等回来,发现行囊不见,她不就从“妖孽”变成“小偷”?她原则上行事是光明正大的,今晚会选择偷溜也是没办法的事,阮囊羞涩呀,付了房钱,明天就换她饿死街头了,而且她本来不想进这间客栈住的,从外观来看,就晓得房钱不菲,都是柏守初坚持,还说这点钱他有等等,他的行囊里会不会有钱?如果有钱,就可以将房钱付了,光明正大走出去了。杜莳枫不再犹豫,将柏守初的行囊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观察。里头有几本书,几罐瓷瓶(她猜是药瓶),一些换洗衣物,没了。没钱?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将衣服拿起来抖了抖,确定连一枚铜钱都没有。看样子,她还是得用偷溜的。既然这行囊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她就不帮着带走了。欲哭无泪的叹口气,她将衣服重新折叠好放回。将布巾整理好打结时,忽然听到身后冷冷一声“你在干什么?”就像十二月的暴风雪一样冰冷的嗓音,让她浑身都被冻僵了。他回来了。想起傍晚时的经历,恐怖的回忆让杜莳枫浑身不由自主颤抖,打结打到一半的行李落地。“我我是想想看有没有有没有银两好付房钱”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怕他回来强暴她,或是杀她。
“没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杜姑娘。”“啊是在”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学他跳窗吗?但她又没武功,从二楼跳下去不伤也要断条腿啥的,不一样是等死?柏守初走来她身旁,捡起地上的行囊,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我没有没有偷窃之意”她忙解释。柏守初整理好行李后,望着她惊慌的脸,恐惧的阵,恼恨的咬住后齿根。他微垂下头,似叹气般的道:“杜姑娘。”“是”“是在下不对。”“是是你不咦?”他说啥?“抱歉唐突冒犯了姑娘。”“呃”她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这是在唱哪出大戏?他为什么突然跟她道歉?“我今晚睡门外,明日叫小二再安排一间房间,你安心在此住下,直到伤口痊愈,我们再上路。”“咦?咦咦?”柏守初朝她额了下首,当真走出去了。房门甫一关上,杜莳枫立即像断了线的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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