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一片朦胧的粉色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金世洙很是惊喜,淡粉色的马尾随头部轻轻摇晃。
“好像是……”夏千枝眯起眼睛。“樱花?不对,樱花是现在开的吗?”
傣族女子放慢脚步,冲她们笑嘻嘻道:“是哩。这里樱花一月会开。”
大片樱花如粉色的雨点般挂在山腰,好像大风一吹,便会满地落英。
夏千枝目光悠远,内心无限平静。
“真美。”
韩国练习生金世洙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对于田园生活只有一种不会久留的新鲜感。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乱七八糟交错的叶子,看到隐隐冒头的萝卜时吓了一跳。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小在江南水乡中长大的夏千枝。戴着厚重的手套,她挖红薯挖得不亦乐乎。
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夏千枝望向远处反光的水田。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湖边时玩耍的景象。
从小就像个男孩子的她,很喜欢和小伙伴们围着小湖赤脚玩耍。
一群毛孩子捡起岸边的石子,向湖中心打水漂。石子一定要扁,扁了才能蹦远。一蹦,两蹦,最后在一片惊呼声中落入水中,再也回不到水面。
究竟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不敢轻举妄动的小女孩,又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拘谨的城里人呢?
她想不起来。
自然留下的野性像一瞬间褪去的,也像渐渐消磨去的。又或许一直埋在心底,从未离开。
等以后退休了,一定要归隐田园。
汗水滴到锁骨,夏千枝已工作到忘我。
泥土中小小的蚂蚁不是烦人的蚊虫,而是工作的伙伴。
“姐姐,你挖了好多呀!”背后传来了金世洙透亮的声音。
夏千枝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红薯与胡萝卜已堆成一座小山。
傣族女子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满满的豌豆荚。她看看夏千枝的身手与战果,笑道:“姑娘你挺熟练嘛。”
“小时候经常下地。”夏千枝喘口气,站起来。
高清摄影将她额头上的汗尽数记录下来。
回去的路上,夏千枝和金世洙一人一端挑着一根扁担,将今日丰硕的战果带回厨房。一会儿,就是嘉宾中的大厨们的专场了。
这是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
植物在看不见的地方低语。整个人像是长在了地里,扎根到泥土最深处,成为叶间青色的乳牙。
绕过一个又一个弯,她们终于返回了小客栈。
扁担卸下肩头的那一刹那,如释重负。
贺雷和俞秋棠在灶台边分工默契,一人快刀切菜,一人把羊肉焯水,颇有老夫老妻的样子。
旁边择菜择到焦头烂额的陆曼臻,则像是他们娇生惯养的大女儿。
真奇怪,竟然和五十多岁的贺前辈都有cp感,这人究竟是有多百搭。夏千枝咬着下唇笑,无意识间把番茄红色的口红啃下来不少。
董听和薛剑峰刚刚喂完牛羊,带了一堆柴火回来。两人明显缺乏生活经验,柴火的大小粗细参差不齐到滑稽,没等别人发表评论,他们自己就开始笑个不停。
夏千枝和余下的嘉宾们围坐在桌旁闲聊,话题也无非就是演艺成长之路、人生梦想与最近遇到的新鲜事。
突然,她意识到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家经纪人和助理了。
孟梦和万芳怎么消失了?她十分疑惑,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夏千枝坐的位置正好正对那开放式灶台,做饭的嘉宾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围着围裙的俞秋棠正用铲子挑大铁锅中的饭,轻车熟路地加入各色切碎的调味料。头发高高盘起,雪白的后颈一览无余。
旁边的贺雷探头看了看锅内的景象,露出惊喜的神色。
俞秋棠冲他轻轻一笑,说了句听不清楚的话。
平等的温柔。
夏千枝将头扭向一边,尽力阻拦不住返回的视线。
约半个小时后,灶台飘出带有油香味的白雾,饭香勾起每个劳累了一上午的人的馋虫。
贺雷与陆曼臻带着小骄傲,端上三盘清爽的素菜,与两盘金灿灿的炸红薯糯米饼。
而最后上桌的,则是一大盆羊肉抓饭。
颗粒分明的米饭油亮生辉,长条状的萝卜丁与羊肉丁恰到好处地分布其间,点缀些许浅黄色的桃干与杏干。
香气四溢,所有人的口腔都开始不住分泌口水。
羊肉抓饭?
所有未参与做饭的嘉宾都很是意外。西双版纳还是乌鲁木齐?一时间,他们竟产生了空间混乱的错觉。
薛剑峰率先开口:“羊肉抓饭?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看到这道菜。”
“俞老板做的,”贺雷在围裙上拍拍手,“我打下手。”
“哪儿啊,您可帮了大忙儿了。”俞秋棠一边摆盘,一边无比温柔地微笑。
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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