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后,心魔再困也不忘赖在云灼然身上将昨天落下的亲亲讨回来,之后才肯乖乖闭眼睡觉。
经过这一夜混乱,今日的天道宗格外安静,和煦的日光一点点消融檐上霜雪,滴答滴答的水声中,一只白鹤自苍穹飞越而来,无声穿过金光结界,最终落到神殿前的月台上。
心魔快到晌午才醒来,云灼然却不在房间里,他嗅着气息下床出门,果真在屋后那片白雾弥漫的灵泉旁边找到了云灼然。心魔也不是头一次来这里找云灼然,上回还是小黑团,当时找过来正好撞见云灼然在沐浴。
思及此,心魔红了脸。
云灼然这一次只是坐在灵泉边的石头上,衣冠整齐。心魔暗松口气,又颇为遗憾地叹息一声。
云灼然回过头,见是他也没有惊讶,只朝他招了招手。
“醒了。”
“嗯。”
心魔快步上前,挨着云灼然坐下,眼神总飘向云灼然身上和灵泉,“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一上来就抱住云灼然的手臂,云灼然习以为常,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淡淡说道:“随意走走。”
“哥哥不高兴?”心魔察觉到云灼然情绪不高,皱起眉头道:“哥哥,天道宗里有人惹你生气了?”
“不是。”云灼然察觉到一股煞气,怕心魔要帮他算账出气,反过来握住他的手道:“我只是在想,这次的正魔纷争恐怕是因我而起的。”
心魔眨了眨眼,“怎么会?”
心魔很快恍然大悟,撇了撇嘴,嗤笑道:“哥哥觉得幕后操纵这次正魔纷争的人是那个神明,而他是为了针对我们才会挑起正魔两道的争斗,但是哥哥,就算没有我们,烛阴教和星宿派就会安心待在魔道,永远也不和正道为敌吗?那两个魔教跟那个神明沆瀣一气,臭味相投,但他们的目的可不一定都是哥哥。星宿派的教主为了得到奉天神宫的功法将殷少主送到云朵那里,他能对这个儿子有多少感情?还有烛阴教,我们跟他们可无冤无仇,但大家都知道烛阴教和星宿派针对正道不是一日两日了。当时浮空令出现,那两个魔教不就为争夺浮空令在盛京大开杀戒吗?他们与正道的恩怨早已埋下,所以哥哥,引起纷争的人是他们,是那个虚伪至极的神明,绝对不是你。”
云灼然眸光一顿,看着心魔侃侃而谈开导他的模样,半晌没有说话。心魔心道糟糕,忙收起这份得意,一脸无辜地冲他咧嘴笑了笑。
“哥哥,你怎会为此自责呢?”
“蔚然很聪明,也比哥哥通透。”云灼然摸了摸心魔的头,心中确实轻松许多,也感到几分惊喜。
他的心魔是真的长大了,很聪明,很懂事,还爱装乖。
但是心魔的话是对的,云灼然心中豁然开朗,自嘲道:“是我多虑了。我总觉得这次正魔纷争没那么简单。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而那个人,一定还留有后手。”
心魔一脸乖巧地抱住云灼然,语气像是在撒娇一样,“管他还有什么后手,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这么看还是他天真可爱的心魔,想到这里,云灼然不由失笑,这似乎不适合用来形容他的心魔。
“只怕会有更多人被牵涉进来。”云灼然眸光一沉,垂眸道:“这次是顾秋暝,下次又会是谁?”
也是,从徐知春被数次利用可见,那位神明就是这样无耻。
心魔只管抱紧云灼然,“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云灼然笑了笑,忽地抬眼望向竹林外,“有人过来了。”
有人踩着竹叶过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云灼然和心魔的谈话就此暂停,抬眼就见两道红影近前。
是宋韶和宋蕴。
心魔瞪了他们一眼,怪他们不识趣打扰了他和云灼然,也只得松开云灼然,“你们来干什么。”
宋韶两人不是不知道找来会得罪两位岛主,尤其是小气巴巴的小岛主。只是事情紧急,宋韶不得不硬着头皮交待,“天道宗的代理宗主让少岛主和小岛主过去神殿一趟,说是有急事,蓬莱仙和陆前辈已先去了。听闻,与灵山宗有关,也事关少岛主。”
蓬莱仙和陆羽难得没有等他们,想来是有急事。云灼然和心魔相视一眼,便赶了过去。到神殿时,在天道宗的几位峰主都到齐了,除了蓬莱仙和陆羽外还多了一个顾秋暝。
云灼然和心魔并肩走了进去,就见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眼神也都有些奇怪,像在担忧什么,云灼然挑了挑眉,问顾神枢,“什么事?”
顾神枢道:“与你有关。”
云灼然不想听他卖关子,于是看向蓬莱仙和陆羽,蓬莱仙最是老实,忧心忡忡地说道:“星宿派和烛阴教困了灵山宗数日,如今各门派支援已至,但他们不管不顾攻破了灵山宗山门,而且要求各大宗门交出杀死星宿派殷少主的真正凶手,才肯罢休。”
“杀死殷少主的凶手?”
心魔看向云灼然,这不就是要逼正道将他哥哥交出去吗?
陆羽道:“不错,就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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