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云灼然缓了口气,缓缓退出心魔怀抱,二人站在一处,他这才发现,心魔这阵子偷偷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快比他高了,身体也结实了许多,不过还是极清瘦的,与他一样。
原来蔚然是长大了,难怪能在他被困时及时赶来救他。
云灼然脸色苍白,也衬得脸颊那道血痕极浓艳。心魔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拿衣袖擦去血迹,掌心覆在云灼然脸上,一抹暗光闪过,再松手时云灼然脸上的血痕已消失不见。
“好了。”
云灼然笑了笑,转而望向沈灵枢,人已从地上爬起来。
想起沈灵枢先前逼着他使出太阴真火,云灼然敛去嘴角笑意,朝他走了过去。这回,心魔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双眼不离云灼然分毫。
“看来,你还是杀不了我。”
沈灵枢比云灼然伤得更重,太阴真火是多半被护体金光挡去了,可太阴真火本身也极霸道,还残余了一些伤害加注到沈灵枢身上,他的神魂受了伤,身体也在云灼然的攻击下受了不轻的伤,他看着朝他走来的二人,脸上还带着笑,不知是不是在嘲讽。
云灼然和心魔前后走到他面前,谁也没有伸手拉他一把。
云灼然这时再看他,神色复杂道:“那位神明扔下你走了。”
沈灵枢的身体以及神魂识海都很难受,他咳出一口血,嘴角仍挂着嘲讽的笑意,“你到现在跟我交手,都是为了其他人,云师弟,你还是你,恐怕此生,你也不会原谅我了。”
云灼然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微微皱眉,“他去了哪里?”
“他恐怕已放弃我了。”沈灵枢顿了下,喃喃道:“他说过,心已经死了的人,他是救不了的。”
心魔冷冷道:“那他藏在何处。”
自心魔和云灼然走进盛京至今,沈灵枢这才头一次拿正眼看心魔,“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份,能让云师弟为你动心,你到底是谁?”
心魔面无表情地说:“哥哥是我的,我生来也是属于哥哥的。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事,你管不着。”
沈灵枢愣愣道:“原来如此。”
云灼然比较在意那位神明,“你也不知他究竟藏在何处?”
“没想到他也没能帮我赢你。”沈灵枢道:“我还未来得及去见他就来了盛京,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为了给妹妹沈熙报仇,为了能赢云灼然一次,居然将师尊的仙骨承诺给那位不怀好意的神明……
云灼然闭了闭眼,牵住心魔的手转身离去,“事已至此,撤去结界吧,外面还有很多人要进来。”
沈灵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还是不愿意甘心,“找不到那个人,你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吗?杀不了我,你也不知道抓我回去吗?”
云灼然和心魔都没有回头。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远,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沈灵枢愣了下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想低头,不想对任何人低头,尤其是你,云师弟。”
“我总是赢不了你,今日没机会,日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你见到师尊,能否替我给师尊带一句话,就说,不孝徒弟沈灵枢,愧对师尊多年来的悉心教导,自请逐出天道宗。”
云灼然拉着心魔停下来,没有回头,“你何不自己说。”
“我拿他的仙骨去赌,不敢见他。”沈灵枢边说着,边控制不住地咳嗽,“望师尊日后一切安好……”
“我原本也是有些话想跟你说,想来你不爱听人道歉,我就不说了,没想到我这次还是赢不了你……罢了,我也确实该死心了。”沈灵枢没再说下去,他想起云朵跳崖前说过的那一番话,心中终于有了一些明悟,“如今回想,许多年前还是小沈钰时的我,才是我这一生中活得最痛快的几年。”
云灼然手上的两根红线其中浅淡的一根忽然亮了起来,他怔了下,只见红线仿佛被无形的火灼烧,一寸寸燃烧到他手上,最终连根消失。
这是他原先跟沈灵枢的姻缘线。
云灼然倏然一惊,与此同时,身后突然响起利刃刺破皮肉的声响,他急急回头看去,就见沈灵枢正低着头,双手握着断剑往小腹上送,温热血水大量涌出,一点点化去他膝下的雪,见他如此,心魔心中也是大惊。
直到沈灵枢扔开断剑,血淋淋的双手捧着一截闪烁着圣洁金光的白骨时,云灼然和心魔才回神,二人快步回到他身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白骨,难掩惊愕两张脸都有些迷茫。
半晌后,云灼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
沈灵枢疼得浑身颤抖,死死握住手上的仙骨,脸上却是在笑,“师尊要醒了,身为徒弟……该送他一份礼物,那就将他的东西还给他吧。”
云灼然自认还算了解沈灵枢,也没想到他会自己挖出仙骨。
是了,无人能杀他,他却能杀他自己,沈灵枢真是叫人意外。
“……你会死的。”
“不重要了。”沈灵枢颇为费力地仰头,似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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