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也有几间客房,云灼然和心魔还是跟从前一样住在他的房间,只是心魔的形态不同了。当初的小黑团,如今已经是占了云灼然常年放置的那张床榻大半位置的大人了。
云灼然回来后才发现心魔心情不大好,而且今夜也不来找他要亲亲了。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翻着话本,云灼然好奇地走了过去。
“怎么不说话?”
心魔一脸平静地抬头,“累了。”
云灼然指向他手上的话本,“难怪,话本都倒过来了。”
心魔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别开脸收起话本躺在了床上,随手拉了被角盖在身上,“那我睡觉了。”
是真的不高兴了。
云灼然想不明白心魔为什么会生气,思索了下,学着心魔枕着手臂侧身躺下,面对面地看着他,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霜白发丝在水色被褥上铺开,衬得眸若点漆,冰肌玉骨。
心魔被看得久了,比常人稍微白一些的脸颊慢慢染上两抹红晕,伸出手抓住了云灼然的一缕长发,闷闷道:“哥哥小时候是跟姓沈的一起长大的,还跟他一起逛过元宵灯会,跟他有秘密基地,这些我都没有过。”
云灼然轻声道:“还有顾神枢。”
心魔靠近过来,双眼异常认真地凝望着云灼然的眼睛。
“沈灵枢在云城时对哥哥下过杀手,哥哥以后会杀他吗?”
云灼然失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奇奇怪怪的话本上的故事了?那是云沛然瞎写的,我不会跟他结成道侣。是他要杀我在先,我自然也会反击,蔚然,过去只是过去。”
心魔睁大眼睛,“真的?”
“也许会有一些感慨。”云灼然见心魔的手指揪紧自己的霜白发尾,也礼尚往来地拨开缠在心魔脖子上的乌黑长发,捏着一缕在素白指尖上把玩,耐心而温和地同他说道:“不会有其他人,我身边之人只会是蔚然。”
心魔呼吸一滞,定定看着云灼然,云灼然见他又呆住了,心下失笑,拿指腹戳了戳他绯红的脸颊,刚要收手却让心魔一把抓住,心魔红着脸半撑起身,而后虚虚压在他身上。
“哥哥,不要这么看着我。”
云灼然笑了笑,“为什么?”
心魔眸中的血光几乎压制不住,小声说道:“我好喜欢……”
云灼然胸腔起伏的幅度忽然大了许多,这是在笑话他,心魔脸红的更加厉害,羞愤地抿了抿唇,最终没忍住,低头堵上云灼然的嘴唇。
几人又在天道宗待了几天,等到神殿对弟子们开放后,沈灵枢都再未出现过,而顾神枢的残魂也在一点点信仰中开始缓慢的修复进程。
几日下来,那位神明仍未出手,云灼然就知道顾神枢的残魂恐怕已经被那位神明放弃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那位神明也几乎榨干了他的所有价值。于是云灼然和蓬莱仙商量起回巫城的时间,正定好明日告辞,原本守在神殿里的秦筝却突然上门来见他。
如今的天道宗,几乎上下所有人,对待云灼然时都十分小心,其中有一些是愧对他,想要补偿他的人,也有一些是忌惮他身份的人。
秦筝就是前者,有没有忌惮云灼然身份这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殿那边天道宗几乎是倾全宗门之力布下大阵,若能有他们五位峰主守着自然更安全,尤其是在阵法启动初期,这段时间他们五人也一直没有走开过,但今日秦筝走出神殿了。
宋韶刚领人过来,秦筝难得没有跟以往那样客套一番,一来就急道:“少岛主可知道,沈灵枢又出现了!”
心魔抱手臂呵呵,“他又来了。”
云灼然见心魔将厌恶溢于言表,心下也是无奈。但沈灵枢出现应该不至于让秦筝这样的人如今紧张,他问:“秦峰主,他闯进神殿了?”
“那倒不是。”秦筝神色凝重道:“三日前,魔道的星宿派与烛阴教联手夤夜闯入盛京,屠杀世家修士,死伤无数。但盛京求助的消息送来,援助还未到,星宿派和烛阴教就被逼出盛京,据闻,是沈灵枢出手了。”
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下,秦筝同样一脸不可思议,“这是天擎宗传来的信,他们说沈灵枢勘破心劫,直接跃进大乘期,但他逼退星宿派和烛阴教后,同样不许正道门派进入盛京,而且对外宣扬,要请少岛主过去。”
所谓勘破心劫,恐怕是领悟了顾神枢仙骨的真正力量。
云灼然道:“请我去做什么?”
秦筝道:“约战,生死决斗。”
奉天神宫已倒,原本在他们控制之下的星宿派会乱,这是云灼然早有预料的,却没想到星宿派自被逼退出云城之后没有为已死的圣女报仇,反而搭上了烛阴教偷偷攻打盛京,如此一来,这就变成了正魔两道的大事。
在去往盛京的途中,秦筝跟云灼然谈及这几日正道的动荡,盛京之乱已惊动了整个正道,几大宗门都派人赶往盛京援助,而今沈灵枢的意外出现,更是叫秦筝不得不亲自前往,同时,他也要代替天道宗与其他正道宗门商议讨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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