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指尖在姬若右臂上轻轻划过,灵力如刀刃,将被血水打湿的纱布斩断,露出内里的伤口。
“你还真管他……好吧,他都求到我们门口了,要是他真的死了,我心里还真有点……”厉剑茗正纠结着,忽然惊呼一声,“他手上是什么!”
一根黑紫色的藤蔓仿佛从姬若的血肉之上抽枝发芽,分裂开无数的脉络,深深扎根进他的皮肤下,变成了他身上那些黑紫色的蛛网纹路。
在血肉近乎腐烂的根源之处,透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
心魔突然觉得,手里抱住啃的妖丹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云灼然听到耳边那一声极轻的吸溜声,眼神无奈地回头斜了心魔一眼,示意他想都不要想,而后白回答厉剑茗,“是血魔藤的种子。”
厉剑茗还是一脸茫然。
云灼然简单介绍了下,“一种魔物,以人的血肉为养分,待它吸干了姬若身上的血肉精气,就会重新化成一颗种子,再转嫁到第二个人身上,只要附着于伤处,不到一个时辰,这个人就会变成姬若现在的模样。”
“那姬若会怎么样?”
云灼然闻声看去,就见问话的江执白已暂时稳住了顾秋暝的伤势,正坐在床沿缓和气息,可见顾秋暝的伤比起姬若,实在要轻太多。
“吸干脑髓,化为腐尸。”
云灼然话音刚落,姬若脖子上挂着的魔珠突然闪了一下。
姬若养的那只瘟妖听到了。
听完后厉剑茗整个人都麻了,“姬若是我拖进来的!”
云灼然淡淡道:“魔种还未成熟,无法转嫁到他人身上。”
闻言,厉剑茗与江执白齐齐松了口气,同时又是无措。
“那姬若怎么办?”
云灼然默不作声地扯下姬若脖子上的魔珠,然后自然而然地收进储物戒,厉剑茗发现后委婉劝说,“他还没死,我们拿他遗物不好吧。”
云灼然轻飘飘瞥他一眼,“收取报酬,有什么不对吗?”
厉剑茗问:“什么报酬?”
云灼然用眼神示意他走远点,掐诀凝起一点灵光,顺着姬若手臂而下,一寸寸逼近血魔藤种子,昏迷中的姬若忽然发出一声痛呼,似乎是血魔藤在他体内做了什么,而云灼然神色未变,只专注逼出血魔藤的种子。
血魔藤还未在姬若体内扎根,许是姬若也曾自救过,拖延了时间,如今逼出血魔藤是最好的实力。
在云灼然的灵力压迫下,原本还望向顺势爬上云灼然手上的血魔藤火燎似的缩了回去,却在蠕动着想缩回姬若身体里时被这道灵力干脆地连根拔起,拖着密密麻麻的血色根须悬浮于空中,整株血色藤蔓惊慌之下,无数根须疯狂地张合抖动,张牙舞爪。
一时间,房间里的血腥气极为浓郁,众人看清楚血魔藤的狰狞模样,面上皆露出恶心嫌恶之色。
一道浅金色的火苗自云灼然指尖跳跃而出,落到血魔藤之上,噗的一下,火光大亮,火苗转瞬化为炙烈的火焰,将血魔藤烧了个精光。
姬若面上与手臂上的黑紫色纹路随之缓缓退去,伤处只剩下一个红肿的针眼,气息也缓和了许多,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虽然表面看不出来,血魔藤给他留下的内伤却是极严重的。
云灼然干脆利落地烧毁血魔藤后,再回头时,果然见到心魔脸上惋惜的神情,后者被当场抓了正着,忙捧起妖丹啃,假装他什么都没有想。
“好了吗?”
厉剑茗好奇地凑了上去,没想到姬若突然间掀开了眼皮。
厉剑茗被吓到了,拍着胸口说:“吓死我……别看了,是云灼然救了你!你身上被人种下血魔藤的种子怎么不早说,脑子都快被吸空了!”
最重要的是差点就牵连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了,也不知道姬若有没有听懂,他扶着手臂,咬唇不语,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一双迷蒙水亮的眸子看向厉剑茗,难得安静一回。
云灼然见他醒了,直接问他:“魔种是昨夜被种下的?”
厉剑茗反应极快,“是那怪人?”
姬若双目呆呆地看着云灼然,好半晌,才迟钝地点了头。
“我知道了。”
云灼然心下了然,取出一瓶灵丹,却扔到江执白手里,瞥向顾秋暝道:“内伤不重,但看样子入夜后伤势恐怕会回复到最初的程度。”
江执白利落接过丹药,闻言不由有些惊诧,“怎会如此?”
云灼然摇头,只道:“天快黑透了,我们先出去。”他顿了下,又说:“客栈有过提示,也许在入夜后,待在房间里,会是最安全的。”
江执白若有所思。
云灼然没再多待,带上心魔出了房间。姬若已经醒来,他堂堂一个魔宫少主还不至于连疗伤丹药都拿不出来,拔去血魔藤他就能活下去。而云灼然救他可不是为了魔珠里那只心魔都不吃的瘟妖,反正救过一个云城少主,再添一个从小在云城养大的姬少主也不算多,而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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