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厉剑茗招手欢送。
“就知道你不会跟我一起睡,好吧,不过云灼然我跟你说,你晚上不要出门,最近星云城里不太|安宁,我比你来早几日,听说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有人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城中出没,你小心点,我看你长得不错,说不定会被那些坏人盯上,哎,说到这个,我突然就好担心自己啊。”
云灼然没理会他的自恋胡话,转身进了不远的房间,房门一关,弹出一道金红灵光,转瞬间展开一个不小的结界,彻底隔绝外界窥探。
心魔打着哈欠飘了出来,软软地蹭着云灼然手背撒娇。
云灼然顺势揉了一把绵软的小团子,才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里头不知装了什么,黑乎乎的,仿佛在流动的液体,仔细一听,里头隐约传来一声声怒斥或哀嚎,但由于封口的结界太强,硬是将声音压了下去。
“吃吧。”云灼然打开瓶塞,将瓶口送到小黑团面前。
心魔用小爪子抱着玉瓶,嗷呜张口,开始吸里面的恶灵。
夜色渐深。
空荡荡的客栈里略过一条黑色人影,停留在某个窗口外。
房间的禁制被一道暗色雾气腐蚀,窗口随后被慢慢推开……
哒哒两声,自窗口传来。
云灼然正数着剩下的四个玉瓶,每个小玉瓶里都装满了恶灵,加起来也算半个金丹,估算应该还有心魔这两三日吃的了。闻声,他偏头望向窗口处,抱着玉瓶吸恶灵吸得美滋滋的心魔也警惕地瞪大了一双小黑眼。
窗户接着传来规律的哒哒轻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
云灼然放开神识一探,意外地挑起眉,将玉瓶交给心魔让他自己吸,挥手将结界开了一道口子。窗户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拉开了一道缝隙,两节手指长的纸片小人钻进来,蹦下窗台,一蹦一跳灵活无比地跑过来。
心魔由防备转为好奇,抱着小玉瓶探头下去,只见小纸攀着桌腿爬上来,心魔歪了歪脑袋,在小纸人蹦到云灼然面前时凑过去拦在前面。
云灼然暗笑一声,越过捣乱的心魔捡起小纸人,覆在上面的灵力浮起,于空中现出一行浅金小字——
过来见我呀。
心魔眼睛扑闪,“什么人啊?”
小纸人已从云灼然手心上跳了下去,站在桌子上指着窗外。
今日也只有住在对面客栈的蓬莱仙邀请过他,这不,刚入夜,蓬莱仙就来催他了。思索着,云灼然戳了戳绵软的心魔,“蔚然去不去?”
心魔看他是要去了,于是匆忙一口吸完小玉瓶里的恶灵,吧唧嘴巴,将小玉瓶推回到云灼然手边。
“哥哥去我就去!”
云灼然揉揉黑团,揣进怀里站了起来,低头看向小纸人。
“带路吧。”
小纸人似乎很开心,蹦蹦跳跳地到了房门前,云灼然尾随其后,正推开门,忽闻隔壁传来一阵动静。他出去一看,陆栖和沈灵枢站在厉剑茗大开的房门前,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见到他出来,却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云师弟!”
沈灵枢快步上前,“你还在!”
陆栖急急跟了过来。
小纸人看情况不对,飞快地爬到云灼然手上,让云灼然藏进了袖子里。云灼然神色自然地看着二人,反问:“我不在这里,能去何处?”
沈灵枢脸上还有些无措紧张,他举起手中之物,“可是方才有人送来蓬莱玉枝和书信,说你被抓走了,要我独自一人去城外槐树岭接你。”
陆栖便问云灼然,“你没出门?”
“没有。”云灼然接过玉枝和信件,蓬莱玉枝还残余了厉剑茗的气息,果然是他的那支。思及此处,他走到厉剑茗房间一看,里面门窗洞开,空无一人,一股极淡的异香正无声飘荡,云灼然顿时了然,回头看向二人。
“我还在这,那被抓的人是谁?”
月色之下,一条黑影自昏暗树林上空略过,不过多时,便潜进了槐树岭深处,他随手将人扔到地上,朝前方残旧的小木屋屈膝跪拜。
“少主,人带到了。”
“这么快!”
火光摇曳的小木屋中传来一道难掩惊喜的清朗声音,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黑衣少年带着随从快步出来。他对云灼然很感兴趣,摆摆手叫属下起来,谨慎地看了看地上昏睡的人,便蹲下来,捏着下颌将人脸转过来。
一看到厉剑茗那张泛着健康蜜色,只能算清秀的脸,少年嘴角微抽,狐疑地看向带人回来的属下。
“天道宗的花瓶就长这样?”
那名属下也想不通,“听闻蓬莱仙送了他蓬莱玉枝,属下也再三确认过那是云灼然的房间,确实有玉枝在手,为了让沈灵枢相信,属下便将玉枝送了过去。少主,属下想,也许传言中的云灼然也不过如此,只是能力太差,只有这张脸能看一下,所以才被人称为花瓶,哪儿及得上少主半分?”
这位少主听了低声一笑,不知是满意还是嘲讽,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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