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静默一瞬,面上乖乖地低头应道:“知道了。”
即便如此,云灼然也没有开口求他帮忙,沈灵枢看了他一阵,见他这般无望认命的模样,似是不忍心地说:“我知道云师弟没有错。过段时间宗门安排弟子历练,我会带队下山。”他望着云灼然,语调温柔得近乎诱哄,“云师弟若想下山散心,届时,师兄带你去,便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云灼然面露意外,这还是头一回,沈灵枢说要带他下山。
“这等小事,师兄还是可以做主的,云师弟若想下山可随时与师兄说,师兄偷偷带你去。”沈灵枢垂首靠近过来,含笑的眼眸朝云灼然一眨。这实在有损他对外端方君子的形象,却俨然拉近了他与云灼然的距离。
云灼然心下受宠若惊,同时警惕地往后仰了几分,面不改色地说:“多谢师兄,我已经没事了。”
沈灵枢的笑容竟有几分宠溺,“也罢,到时我再问师弟就是。”
云灼然心道我都已经婉拒了。沈灵枢带他下山,不还是近身监管他?还没有他在白云间结界里修炼来的自由自在。可到底是份好意,云灼然勉强勾勾嘴角,笑容僵硬地道谢。
“让师兄费心了。”
“师弟何须与我客气。”沈灵枢看在眼里,面上的心疼越发明显,“不想笑不必勉强,师兄明白的。”
沈灵枢为难地看向玉盒中的法器,“这法器,戴上容易,取下难。这一次,又要委屈云师弟了。”
云灼然本还想赶紧将人送走,再偷偷处理这天擎宗送来的法器,但看沈灵枢的意思,这是要亲眼看着他戴上了。云灼然迅速敛去假笑,静默须臾,伸手将金环形状的法器取了出来,金色卍字的流光衬得指尖极白。
沈灵枢就在对面看着。
云灼然犹豫过,到底是慢慢将金环套进左手手腕。法器金光大盛,一道无形却极其滚烫的力量在云灼然纤细的腕上打下烙印,喷涌着流向灵脉,下一瞬,宽松的金环开始收紧,直到即将贴上玉白的肌肤才停下来。
短短几个呼吸间,云灼然已脸色泛白,他戴上之后才发觉,这玩意儿不是简单的法器,而是天擎宗的明光锁,直锁灵脉。也只有天擎宗的佛修才能将明光锁打开,而一旦他脱离控制,天擎宗便可以此锁控制住他。
云灼然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这么上火,甚至想杀上天擎宗。
也就这么一个瞬间,他脑海里涌现一个身着白袍少年的身影,在他的右手腕上,同样扣着一只明光锁……
云灼然神色愈冷。
云灼然戴上了明光锁,沈灵枢也放心了,但见云灼然面色冷如覆霜,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心中有气,许是怕被迁怒,沈灵枢很快提出告辞。
云灼然心情正差,只随意点头,压根没有要送他出去的意思。
沈灵枢定定看了云灼然的手腕一阵,隐约见到一圈粉红,似是被明光锁灼伤,温柔眸子光芒一暗。
“灼然。”
云灼然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眸。
“我会尽快为你解除明光锁,让你恢复自由。”沈灵枢承诺道,他似乎放心不下,又叮嘱云灼然,“在宗门受了委屈,可以跟师兄说。”
沈灵枢没再多留,扔下这话,就起身走了,更加庄重的雪白长袍衬得颀长如竹的身形如仙人姿态。
云灼然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明光锁,眉头立刻皱得更紧,心中遏制不住涌上了几缕戾气,好歹压制住了,他扣住手腕上的明光锁,冷着脸回到楼上。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心魔摊成一块趴在银白软枕上睡得极香,而他的手腕还在隐隐传来灼痛。
云灼然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理直气壮的泄愤戳下。
“嘴上说要保护哥哥,哥哥都被锁了,你却在睡觉……”
云灼然没用什么力气,睡梦中的心魔还是软软糯糯的哼唧了两声,倒没醒来,大概是前三天吃太多了,需要时间消化。云灼然闹他也没意思,回头看向腕上的明光锁,并起二指凝了一道金红灵光,外头又来了人。
这回来的人是江执白,云灼然直接开了结界让他进来。
“刚刚纪辰来过了?”江执白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到楼中,不等回话,又说:“听说沈师兄带他来过一趟,他来干什么?而且一出门就跑去青云堂接了任务,急匆匆又下山去了。”
云灼然心知纪辰是怕再被沈灵枢逼来道歉,只道:“没什么。”
江执白将信将疑,一脸不放心,忽地睁大眼睛,猛地抓起云灼然的左手,“这是什么?明光锁?”
云灼然干脆点头。
江执白脸色几变,“天擎宗的人送来的?我说怎么前天夜里特意来了人……云师弟,你还好吧?”
云灼然道:“没事。”
江执白知道明光锁是什么东西,自然知道明光锁的厉害,“要是我来早一点,就能拦住纪辰了……”
江执白断定明光锁是纪辰送来的,或许是因为纪辰是代宗主座下的得意弟子,兼管戒律堂,又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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