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云灼然视若不见,将云朵般手感绵软的小心魔放在肩上,望着漆黑天际边缘的一线微弱光明,忽然道:“你该有一个名字。”
心魔趴在他肩上小声哼唧,“我叫小灼!哥哥好坏,总是不记得我的名字,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你相信姓沈的都不信我!我生气了!”
嘴上这么说,心魔却偷偷埋向云灼然雪白白皙的脖颈,小尾巴一卷,就成了一团黑不溜秋的围脖,生怕真的会惹到云灼然,又被他扔掉。
脖颈也是命脉之一,云灼然顿了顿,眼底略过一道深意,凝起灵光轻划过指腹,挤出猩红的血珠。
小黑团倏然探头过去。
本源的血液对于心魔而言可谓世间最好的美味,吸引力极大。
云灼然抬起手,如同引诱的举动,让小黑团快速蹿下去缠上他的手腕,抱住云灼然的食指拼命吮吸,云灼然垂眸,眼底涌现一点笑意。
“自今日起,你就叫云蔚然。”
“嗯?”
出声回应的那一刻,心魔像是受到惊吓,头发丝细小的爪子立刻松开云灼然的手,想将自己快速抽离。不料云灼然指腹上的血珠亮起一道金红血光,瞬间包裹心魔周身,像打下了一个烙印。血光散去,心魔抱着云灼然的手指呆滞半晌,意识到自己因为控制不住本能,一时贪吃而被云灼然以血契控制命名,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
“不要跟哥哥分开用两个名字!”
云灼然这回没忍住弯唇笑了,指尖揉揉心魔柔软的脑袋,清冷眼眸略过潋滟清浅的温柔光芒。
“你用这个名字,我会考虑养你。”
心魔哭声顿住,“真的吗?”
云灼然不置与否,他实在难以接受心魔这种脱离控制的东西,但将他放在眼皮下看管是最好的办法。
不知心魔想到了什么,抱住云灼然手指的爪子倏然收紧,语调恢复先前的欢快,“那哥哥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哥哥养我,我很好养的!”
真的好蠢,还很好哄。
云灼然眸光一顿,重新将心魔放到左肩上,“走吧。”
化神期修士缩地成寸,不过两步,云灼然已踏出被煞气遮天蔽日的破军山,天光乍泄,至第三步,云灼然已立于天道宗巍峨的山门前。
云灼然止步,雪白衣摆于动作间晕开一朵水红忍冬,他抬指轻点心魔,金红光芒乍现,快速隐没于心魔周身,展开一道结界,将心魔的煞气一丝不漏地笼罩起来。心魔微微一动,俨然对这道金红的弧形结界很好奇。
于下一刻,云灼然的修为便从化神期掉到了金丹初期。
天道宗的花瓶,该是这个修为。
天道宗坐落于百丈天阶之巅,仙云笼罩,如同神话中的天宫。
天道宗曾位列仙道宗门四大宗之首,其创始人顾神枢是天道最忠诚的信徒,更是仙道实力第一人。
即便顾宗主早已陨落,天道宗在修真界仍旧举足轻重。
云灼然这次闭关十年有余,自为渡劫趁夜离开后,今日才第一次带心魔回山。心魔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正为界碑上的流淌着金光灵力的碑文震慑,不住探头探脑,因煞气被封,看去就像一只长了尾巴的毛团灵宠。
黑乎乎的,倒也有几分可爱。
云灼然敛去眼底异色,拾级而上。因他身着内门弟子服,守门弟子远远施礼,云灼然漠然走进山门,直至走远,那几名弟子才敢低语。
无他,对于大部分天道宗弟子而言,云灼然这张脸都太陌生了,要知道,天道宗内门弟子本就不多,可他们所有人都从未见过云灼然。
云灼然远远听见那些弟子讨论他的身份,神色也未曾有过分毫波动,边往后山住处去,边给师兄回信。肩上趴着的心魔也十分乖巧,是将云灼然先前的话听进去了,但看整个黑团略显紧绷的模样,明显充满防备。
云灼然的住处在主峰后山,离的不近,他眼下将修为压至金丹初期,想到自己一贯的形象也懒得御风,没想到前头迎面冲出来一个人,突然直直地摔在了脚边,云灼然一顿,正捏着纸鹤给师兄回信的灵气也全散了。
云灼然眉头一紧,有些不悦地望向地上的少年。苍白的少年着一身白衫,发丝凌乱,袍角沾了零星血迹,他应当是受伤了,扶着胸口爬起来,抬眼便瞥见了一片雪白的衣摆。
一簇水红的忍冬在雪中盛放。
少年眸光一亮,猛地抬头。
“师……”
在望见云灼然那张秀致清俊的脸时,少年仿佛被掐住咽喉。
云灼然抬脚就要绕道,少年急急回神,扑上去抱住一角衣袍。
“师兄救命!”
这是内门弟子的服饰。
少年认得,而唯有主峰弟子,衣袍上会绣水红色的忍冬。
云灼然及时忍住将人踹开的冲动,还压制住被惊动的心魔,冷冷垂眸望向给他带来困扰的少年。
“何事。”
少年心知自己无礼,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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