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发作,心中一动,顿时换过一付笑脸,欠欠身惶恐地说道:“在下冒失,原来老兄是红楼的人,失敬!失敬!请问上姓高名?”姓姜的以为红楼二字镇慑住这个年青人,面有得意之色,扬着脸道:“好说!好说!在下姜钟,是执掌生杀大权,管辖红楼全部事务五夫人的小厨大师傅。”长长的头衔,—口气报出。余天平陪笑道:“刚才姜兄与店小二在后面争论,在下没有听清,莫非是他欠姜兄债务未清吗?”庙小二嘴皮微动,石英出手如风点了他的哑穴。姜钟未留意到身后,想了一想道:“嗯!正是,正是!这小子名叫陈端,原来是我的下手,前年欠了我十五两银子,如今他下工已经半年多了,索讨几次,没有得还,还则罢了,今日还口出怨言,所以所以”余天平对他怀中无腿无臂的怪人瞥了—眼。那人双眼圆睁,虬髯轩动,却不作声。姜钟鼻目一转,诡笑道:“他是陈端的岳丈,我把他带回家去,陈端这小子虽坏,对长辈却极孝顺,这样一来,不怕他不筹钱来赎人。”余天平探手怀中取出一定金子,约莫有二两光景,放在姜钟手上道:“陈端整治得一手好菜,在下正等着尝,这二两金子,是在下付他的菜钱,他算清结了姜兄的旧帐,姜兄给在下一个薄面,把人还他吧!”那时一两金子,可以换十两银子,二两金子是一个很大数目,姜钟一怔,忖道:“天下有这样的傻鸟吗?用二十两银子替一个不相识的人还债?”无意间,又瞥见余天平肩后的长剑,暗想道:“是了!他为了我是红楼的人,所以来结交我。”口中却道:“哪有这个道理?我与尊驾素昧平生,怎能收这金子?尊驾怎么称呼?”余天平胡乱报了一个名字道:“天下武林,一脉同源,姜兄不要客气了,且来小饮一杯。”姜钟心想,把人抱走无非是装腔作势,唬唬陈端的,真要把人送去红楼出首,事隔半年,五夫人若是追究何以不早来报告,岂不是变成无功反而有过;眼前这两个人虽然来历不明,但他们敢惹红楼的人吗,用他的银子还不是白用,也许这银子就是老天叫他送来给我去翻本的。想到此处,急于要去再赌,回身把无臂无腿的人向陈瑞怀中一塞道:“便宜你这小子!”又对余天平道:“如此多谢了,不过我目前还有点急事,需要料理,尊驾多饮几杯,在下去去就回。”说罢自余天平身侧钻出门去,一溜烟走了。余天平候他去远,望了石英一眼,石英解开陈端哑穴,跟踪姜钟去了。陈端抱着无臂无腿的人,与那村妇一齐跑回后屋。片晌,陈端又跑出来,在余天平桌前,跪了下去,哽咽地道:“公子宏恩,小人此生是难报的了。”余天平伸手扶起他来道:“姜钟为什么要勒索你?”陈端立起身,慑嚅了半晌。余天平道:“我姓余名天平,刚才樵夫打扮的是罗浮石二侠,我们与红楼水火不容,你实说无妨。”陈端不放心地道:“姜钟如果回红楼报告,是小人害了余公子了。”余天平道:“石二侠跟踪去了,他不会让姜钟回转红楼。”斟了一杯酒,递给陈端,命他坐下。
陈端直着喉咙把酒灌了下去,定了一定神四下望了—眼,才低低地道:“小人原来在红楼五夫人小厨房打杂,是姜钟的下手,半年前为了救小人的岳父,逃到此间”余天平心想,你要逃也该逃远一点,问道:“此地距红楼多远?”陈端道:“此地名叫‘百家村’,距红楼有六十余里。”余天平才知自己半夜之间,已经走了这么远路。陈端见余天平没有再问,接着问道:“小人就在此间开个酒店糊口,隔了半个月,小人的妻子又追了来她感小人救她老父之恩,委身下嫁,谁知她当初去红楼找人之时,姜钟已经留意,悄悄地跟踪追来,发现小人的岳父在此,小人苦苦哀求,他才肯不去出首,只是他每隔十天半月,就来需索,小人原本积蓄一点川资,以备远走高飞,但全被他要去了,还不够,又向别人挪借,所幸村人知道小人的苦情,时常周济,今天实在因为小人无颜再向邻人启齿,同时邻人也不见得如何富裕,要借也不一定借得到,所以激怒了姜钟,幸遇公子相救”余天平道:“你岳父与妻子不是中土之人吧?”陈端道:“他们是波斯国人。”余天平蓦的想起昨晚在落魂墙边那个拿三节棍的汉子曾经说经过波斯巧匠的事,忙道:“红楼的落魂墙是你岳父设计的?”陈端惊讶地道:“公子也知道?”余天平点了点头。陈端愤然道:“不仅落魂墙,红楼内庄外庄的机关消息大半是小人的岳父精心设计的,谁知心血耗尽,事成之后,那红楼主人自食前言,不但以前允诺过的重金赏格不给,并因为怕他泄露秘密,竟禁止返国。”余天平道:“你岳父怎会无臂无腿?”陈端切齿骂道:“小人的岳父不服,扬言要毁了他自装的机关,触怒了红楼主人,斩断四肢,丢在空柴房中,小人见了不忍,暗暗把他偷运出来。”余天平暗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红楼经昨晚一闹,以后防范更严,一定危险万分,如今遇到原设计之人,岂不方便多了,口中说道:“你岳父叫什么名字?”陈端道:“小人的岳父名叫普达,小人的妻子叫玛莎。”余天平道:“我与红楼主人有深仇大恨,正愁红楼机关重重,难以下手,想与你岳父谈谈。”陈端摇摇头道:“不行了!”余天平道:“此话怎讲?”陈端道:“小人的岳父四肢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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