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通关了港城丧尸那一局后, 姚苍遵守承诺,再没对贺星梨发起过组队邀请。自此贺星梨始终独自通关,中间有几局还算简单, 倒是动动脑子就能赢, 估计是头几局太难了,系统偶尔也会给玩家一些福利,不能总那么拼死拼活的。中途韩钰邀请过她,想和她再度组队,但她没同意。那孩子骨子里挺单纯,她不愿意利用他, 却也不能保证在危险到来之时,自己能一直保护他。既然如此,还不如拒绝。她住在熟悉的家里,在休息时间努力吃好喝好,坚持室内锻炼,日复一日,孤独、麻木, 且逐渐习惯。直到某天,新的一局游戏开始, 客厅的那扇门再度开启。她挽好衣袖,深呼吸, 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的茫茫强光里。依旧是短暂的混沌感过后,贺星梨睁开眼睛, 在视力尚未适应眼前的昏暗环境时, 她已经先一步闻到了屋内潮湿与腐败的气味。她蹙眉环视四周,见这里居然是一间明显年久失修的牢房,天花板亮着一盏闪烁的钨丝灯, 到处结着残破的蛛网,地面蟑螂横行,就只有一张泛黄的单人床,一条破旧的板凳,以及一座脏兮兮的马桶。牢房内的白墙掉漆严重,错落分布着大片污迹,仔细看像是干涸凝结的血迹,年深日久早已颜色乌黑。正对床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台石英钟,钟表左侧贴着一张字体醒目的监狱规则。柳林监狱规则1狱中犯人须随时注意仪容仪表,保持狱服干净整洁;2狱中禁止发出噪音,注意控制音量;3禁止在外过多逗留,须在规定时间内尽快回到牢房;4狱中的垃圾可以自由拾取,但记得思考,是否应该拾取;5它们也许会要求犯人完成一些事,并视完成情况给予报酬或接受惩罚;6它们有自己的喜好,千万不要惹怒它们;7找到正确的钥匙,或者由它们带路,可以结束刑期,离开监狱。确信了,是监狱主题的一局。这局地图她选择的是虞城,在她印象里虞城算是国内的二线城市,有不少名胜古迹,历史底蕴较为浓厚,结果却直接把她传送进了监狱。这狗比系统,从不按照常理出牌。屋里没有窗户,生锈的铁门从外面被锁住,门上有一扇四四方方的网格状窗口,巴掌大小,透过缝隙勉强能看见走廊的情形。走廊空荡荡的,很奇怪,明明是监狱却并没有狱警巡逻,且地面亮晶晶的像是覆盖了一层油膜,目测走上去稍有不慎就要摔倒。贺星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发现石英钟的时针与分针始终静止在一个角度,可见早就坏掉了。没有窗户,辨不清昼夜,连钟表都坏掉了,到底要怎么计算时间这监狱的管理者呢又或许是根本就没有管理者,这监狱就是一座巨大的密室逃脱,想逃出去,就看玩家们如何解谜cao作了。她踱步到床前,翻了翻枕头,果然看见枕头下面压着一套格纹狱服,狱服背后绣着数字9,这说明她应该是9号犯人。
她换上狱服,将扣子一丝不苟系好,又将袖口和裤腿也整理好。倒不是因为多稀罕这套狱服,而是因为规则里明明白白写着,犯人需要注意仪容仪表,那这狱服是肯定要穿的。她坐在床边,重新认真阅读了一遍对面的那张监狱规则,越看越觉得离谱且摸不着头绪。规则里值得提出疑问的地方太多了,比如犯人控制音量的标准是什么,所谓的垃圾应该怎样拾取,再比如获取钥匙的具体途径。最重要的是,规则里的“它们”在哪,指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能给犯人派任务,甚至还有各自的喜好然而她目前被关在狭窄的牢房里,再怎么思考也无济于事,只有耐心等待,看什么时候这扇铁门才会打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难判断究竟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最开始贺星梨还把耳朵贴近墙壁和铁门,试图听一听附近的动静,结果以她这么好的听力都没听到什么异常,这里安静得简直像被抽了真空。想来隔音好是一方面,玩家们都很谨慎,依照规则不敢随意出声是另一方面。困意逐渐袭来,她几乎要睡着了,偏偏在眼皮子最打架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堪比恐怖片配乐的声音。实在很难形容那铃声的诡异程度,似乎是许多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的哼唱,女声幽怨凄迷呜呜咽咽,男声阴森低沉如同诅咒,曲不成调,越听越教人背脊生寒。她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还以为这次也像之前某局游戏那样会藏着点什么线索,但事实上只是纯哼唱。直到哼唱结束,她听到牢房的铁门响起“咔哒”一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锁开了。原来这哼唱声,是给玩家们放风的提示音。她起身走到门前,试探性拉开一道缝隙,谨慎向外窥探。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她看见牢房门口放着一根白色手环,手环上也有一个小小的数字9,大概率是需要犯人戴上的。但具体用处,尚未可知。不知道这座监狱到底有几层楼,至少这一层牢房之间的间距较远,走廊很长,却只有五间牢房。贺星梨将手环套在左手手腕,刚迈出一步,就发现旁边牢房的门也悄悄被推开,从门后探出个染了绿毛的脑袋。是10号牢房的狱友。这位哥长得不丑,但貌似在审美方面有点独特品味,他耳朵上打了十几个耳钉不说,染绿色头发,狱服里面还套着紫色t恤,乍一看像是一条亮晶晶的长茄子。他跟贺星梨对视,大约是这么半天终于看见活人了,略显兴奋,但立刻又意识到这里不允许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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