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慢慢把受伤的足踝收了回去,刚醒后的声音很空,“不疼。”从小到大她的嘴里没有出现过示软的词,问疼不疼,必然回答不疼,问她可不可以,她肯定会说可以。她没对谁撒过娇,没将就着做一些事,像个机械一样运转着自己平淡乏味的人生。刚刚把温天择赶走,温昭听见自己用同样的语气驱赶林识“你可以走了。”她不需要他们的照顾。可是真的不需要吗。明明整个人看起来比几天前更消瘦。就算休养也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林识还看见小腿中间多了个青涩的磕痕,像是没人搀扶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撞的。“昭昭。”他声线无比清晰,“我想留下。”“你留下来干嘛。”“我想和你在一起。”温昭隔空望他。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表达过这些情绪。他们对彼此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今天很忙,下次如何如何,可等了很久也很难约到下次的时光,他们都不是为彼此所停留的人,所以哪怕没有吵架没有误会没有第三者的介入,只需要一个长辈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分别。温昭想他半跪下来的姿势很像是求婚,紧接着便听见寂静的空气里传来盒子滚落地面的声音,砰砰两声撞上茶几腿后停靠。那似乎是从林识身上掉下来的盒子。温昭说“你东西掉了。”掉得太突兀了。林识重新捡起后,没有重新收回去,从盒子的大小很容易判断出是个戒指盒,他当着温昭的面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温昭一直盯着看。没听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没有求婚没有戴戒指。所以只是把戒指拿来给她看一下的吗。“抱歉。”林识把戒指重新收回去,“我刚才来的匆忙,不小心把它从车里拿出来。”这戒指盒本来一直放在车里面,刚才被他和其他的礼品袋一同拿过来,衣服口袋不足以盛放一个戒指盒,一个轻微的动作让它滚落出来。他都没让她看很久就收了回去。温昭气笑了声,“好老的款式,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喜欢了。”“我知道。”林识还是没有起来,保持半跪的姿势能和这样躺靠休息的她平视说话,“是很多年前准备的,现在送的话要重新买一个。”她其实随口说说罢了,刚才那一眼哪能真的看出款式,是看那戒指盒太老旧了随便猜的,钻戒的款式再怎么更迭变化,最终都是以钻石为核心,哪会容易过时。温昭努力控制着思维,让自己去想那枚戒指的设计可真的直男审美,去想他不应该把钻戒这种值钱的东西一直放在车里,去想他的戒指不知道送给哪个小姑娘。思考这些问题的话,她就不会把着重点放在自己的身上。应该不是为她准备的。可下一句,林识坦然又直白问“你现在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温昭终于躲不过去了。他刚才说的想和她在一起,不仅仅是现在在一起。而是从现在开始到以后的在一起。“林识。”温昭深呼吸,“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分开很多年了。”“我知道。”他眼神黯了黯,“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想到我母亲会去找你”他当然不知道这些。温昭一句都没有透露过。她不止不想他为难,也不想自己为难,去卷入一场风波中。她的这份自己的“体贴”,最后并没有让所有人皆大欢喜。“她当时病了,可能有些神志不清了吧。”林识缓了很久,“我很久前就明确告诉过她我的计划,我有女朋友,不会和她中意的女孩订婚,我也有我自己的前途规划。”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和你结婚,定下来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美国”他的人生确实是按计划行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从来不是他的绊脚石,她是必不可缺的路牌,他必然随她前行。对于林母找温昭这件事,他没有怪罪于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只觉得是母亲病重时的糊涂了。温昭也是糊涂了。现在她才清醒地重新梳理。林母为什么单单找上她劝她分手呢。那是因为,林母没能顺利说服自己的儿子,只能从她这里下手。而所打的感情牌,也必然是调查之后,拿捏到她的软肋,如果她是她玩弄感情,只想拿一笔钱走人的人,林母当时也是会对症下药的。温昭和林识说分手后,林识让她等两天。两天后,他的求婚戒指定制送到。一同送到他眼前的,还有那不合时宜的误会,她和同门的师弟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也没有给够他的。她那样做事有规划分寸的人,不会轻易说分手,既然说了,可能真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如果这个难言之隐是半路杀出来的小师弟的话,林识选择尊重,放过了她。那么各自过上彼此想要的生活了吗。并没有。外人看来各有各的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夜深人静时,谁不是看着同一个月亮,寄托不同的思念。“你这样说,我很难过。”温昭再看那戒指盒又不觉得过气了,吸了吸鼻子,“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了。”
才让他们分别这么多年。“是我。”林识说,“我应该提前告诉你,或者,在你说分手的时候,对你死缠烂打好了。”他这样谦逊的人,怎么会做死缠烂打的事情呢。是别人教他的吗。想到他要是这么做的话,她忽然很想笑,唇角弯了弯,泪珠却从眼角滚落。阔别很多年压抑已久的眼泪,还是在这个时候掉下来。小伤初愈,温昭重回岗位,听到关于害她扭伤的家属的一些消息。和估算中的一样,那老太太并非自己突发心脏病而亡,她的儿子给她买了高额保险,在家里经常虐待她,只盼着哪天一命呜呼骗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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