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昭醒来的时候天没大亮,昨天忙碌到深夜,几小时睡眠时间不足以弥补身心的疲累。她睁开眼睛看着崭新的天花板,伸展腰身,胳膊和手腕很酸,赖了不到三分钟的床她拾掇拾掇起来,洗漱后来到干净整洁的厨房。她现在所住的房子是去年新买的,从上到下的装修都费了很多心血,由于工作繁忙无法全面顾及到,踩了很多装修的坑,在李奎的帮助下,让装修公司翻修后才让房子呈现出她现在想要的效果。可仍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烟火气。温昭从冰箱里拿出两片切片吐司,裹着鸡蛋液简单煎一下,夹上一小块番茄和火腿薄片,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做好一个三明治早餐,等候的期间微波炉叮了一声,一百秒的牛奶热度刚刚好。温昭一边吃着简易的早餐一边打扫家中卫生,双手歇不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科室秦主任的号码。“你今天还过来吗”温昭咬了口酸涩的番茄,笑道“怎么,主任你要给我放假吗”“我这不是怕你受到危险。”秦主任叹息,“上个月你忘了吗,一个患者举着刀在急诊科乱砍,要不是保安及时赶到,不知道得发生什么事请。”科室平时忙得很,每天的排班都很满,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主任不会轻易放假。昨天温昭值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突发心脏病的老年病人,送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没了意识,嘴唇发紫,手脚冰冷,生命体征薄弱,及时用上aed依然无力回天,没多久就走了。这种情况在诊室实在太常见,急性病发作的话如果家属没有及时的对应措施的话,哪怕用最快速度送到医院也很难挽回一条生命。当时夜深,诊室门内外一片喧哗,老人的儿子哭得捶胸顿足,一边惋惜老母亲的死亡一边想将人带走,但被温昭拦了下来,按照规定在医院死亡的病人是不可以带回家的,需要保存尸体后申请医学鉴定,出死亡证明后再联系殡葬管理部门处理。且那老太太的病症比较奇怪,虽说是心脏病发作,但身上有很多像是被殴打过的青紫痕迹,她儿子说是前些天从楼梯上摔下来,温昭观察过身上痕迹的地方,有些还在胸口附近,如果仅仅是摔倒的话,不太可能分布得那么均匀。她当时好声好气地和家属交谈,家属脾气暴躁硬要上手将老人带走,期间摔碎不少医疗器械,后面保安赶到,他才终于有个消停,但扬言要温昭走着瞧。温昭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威胁话,该干嘛干嘛,后续如常接待病人。主任却不放心,让她要不调个班休息一下,免得那放狠话的人来真的。温昭没答应。这边电话挂断,温母的电话又打来。“昭昭啊。”温母和她讲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吃过饭了吗。”“嗯”温昭把拖把放下,用纸巾擦了擦汗,“什么事。”“我上次和你说的小伙子”话还没说完。通话被温昭掐断。她很忙,实在没空听母亲关于催婚的絮絮叨叨。准备出门的时候,温母的电话再次打来。“你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挂妈妈的电话。”温母叹了口气,“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街坊邻居怎么说的你。”“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温昭不理解,为什么人活着非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为什么非要打听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并且要按照别人的想法去塑造自己的人生。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温母是传统老家庭出生的妇女,思想笼统,就算明知道惹大女儿不高兴,仍然要催促,“你舅妈家表妹的孩子都生了,人家上学时成绩不如你,长得不如你,现在倒好,比你先完成人生大事。”“再者了,你看你妹妹绾绾,多懂事,从小到大没让我们cao心,按部就班工作结婚,你就不能和你妹妹学着点吗。”以前温昭在大人眼中是别人家的孩子,漂亮懂事,成熟稳重,最主要的是学习成绩好,结果现在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她了。温母啰里啰嗦说着,温昭左耳听右耳出,脑子里盘算现在上班高峰期,哪条路比较好走一些,她预算有限,买的房子位置一般,通勤时间较长。望着前方熟悉的拥堵的路道。温昭仿佛预料了自己未来的一生。不潦草不马虎,甚至平滑工整。也无趣乏味。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稳定的住处和生活,一成不变的人和物。一周前她也是这样,听着母亲的絮叨,挤入拥堵的路道。说多了,一直听不见回声的温母实在耐不住“昭昭,你到底为什么不结婚”温昭没有回答,红灯停,她思维跟着停滞,视野里却出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人和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78,很低,而相爱的概率更是低到发迷的0000049。别人算概率学的时候,温昭已经得出了自己为0的概率。她不结婚不是耽搁自己。是不耽搁别人。到医院了,温昭照常忙工作,没有碰见昨天晚上闹事的家属。即使如此,秦主任看到她依然好心叮嘱一句“温医生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那老人的死有点蹊跷,咱们医院报了警,准备申请法医验尸。”主任经验丰富,看人精准,这么说不是没道理的,有些病人家属面相不合,脾气暴躁,很容易中伤医护人员。医生的手最宝贵,一旦发生不可逆的医疗事故的,损失的是自己苦读十几年的寒窗和心血,那都不是用金钱去衡量的。
温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和主任没有说出口的想法一致,那老太太是心脏病发作不错,但看病史情况一直稳定,按期体检,随身备药,因突发的心脏病这个死因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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