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狄昭昭巴巴地看祖父。“昭哥儿说的对。”狄松实摸摸小昭昭的头,想到他在探案一道的七窍玲珑心,忽然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从昭哥儿大约两三岁起,他这个当祖父的就开始听到类似的话了。“祖父,爹爹好厉害啊”更小的小汤圆昭昭捧着脸说。“爹爹是最好的爹爹,大伯来换,昭哥儿也不要不要”被大人逗的小昭昭气鼓鼓地说。“祖父,我爹爹最好啦”头一次被狄先裕带到书房挡爹的小昭昭,仰着头冲祖父说。“我爹爹超厉害,超聪明”某次听到有人说狄先裕坏话的小昭昭,气红了小脸喊。但是这些言行,总会伴随着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当爹的把小昭昭欺负得吱哇乱叫,带小昭昭避开耳目去小厨房偷吃,做了个奇奇怪怪的玩具,还骗小孩说放头顶上可以飞上天再加上二十多年来对狄先裕的熟知,大家便都把那些夸奖的话,当成孩童对父母天然的崇拜,一笑而过了。毕竟哪个小孩在幼年时期,不崇拜会做好玩的玩具、会做好吃东西、会带他玩各种有趣游戏的厉害大人呢小孩子的世界里,不就是快乐地吃和玩吗但如今再回想起来。也许根本不是他们一笑而过时想的那样,而是敏锐的小昭昭,早就发现了他爹的不同狄松实把高兴得在他怀里乱蹭的乖孙抱好,再抬头,神色复杂,满是打量地看向“懒怠愚笨”的咸鱼。被大佬锐目而视的狄先裕“”咸鱼缩头jg咸鱼落泪jg不用怀疑了,又是臭小子坑爹了这个崽,真的不能要了啊又怎么花式坑他了那小脑瓜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坑爹方式呢看着被祖父打发到一边玩去的欢快小老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咸鱼咬牙切齿,咸鱼怒发冲冠,咸鱼马上要好吧,咸鱼啥办法也没有,把深吸的一口气缓缓吐出去,努力想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受害者模样。可惜再不是从前的社畜,有大腿可抱的咸鱼如今日子滋润极了,脸上甚至连一丝苦大仇深都挤不出来。倒像是被收走了糖葫芦的委屈小昭昭。狄先裕苦着脸,试图试探“爹,昭哥儿刚刚说啥了你可千万别信你也知道,他从小就这样。”尽管咸鱼的表情万分真诚,但此刻已经无法取得狄寺丞的半点信任。一个优秀的大理寺丞,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三次即使这个表情再真、再发自内心也不行。狄寺丞眼神示意他看一旁的两个玩具。狄先裕立马瞪大眼睛,满脸悲愤地为自己辩解“这两个玩具可是昭哥儿自己要的我就是花钱买回来而已。”咸鱼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肯定是出在前段时间被昭哥儿缠着追问的“重心”上。可他一记不得具体概念,二记不得实际应用。当时狄昭昭忽然问他“什么是重心”他都脑袋空白了两秒,脑子里确实隐约有个感觉,但是就是没法组织语言说出来。当时怎么回事来着小孩跟生吃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什么“为什么重心靠前,前面脚印会深呢”什么“那重心是不是像昭哥儿这么重啊”什么“重心在哪里可以指给昭哥儿看看吗卤出来好吃吗”拜托了老天爷最开始小昭昭甚至以为“重心”是真有实体,像是“鸡心”“鸭心”一样可以卤出来吃掉的。狄先裕哪里能忍不得不想办法给小孩纠正这个概念。然后呢狄先裕想想就觉得茫然,小昭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来,有时候甚至他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小孩就自己忽然一脸惊喜的想通了。纯纯一个大型自问、自研、自答现场。面对一地乌泱泱的杂乱脚印,他就像是高数课低头捡了支笔,再抬头时,就完全跟不上了。被追问得狠了,搪塞不过去了,他也只挤出来一点点墨水,比如“重心不稳容易摔跤”,还有一道当年记忆深刻的考试易错题画个大半截漏在桌外的东西,忽悠你这玩意掉不掉你要是被忽悠了,哦恭喜你,分没了被问到最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带着强行复习一遍这个知识点,宛如高三冲刺填鸭式复习,愣是被强塞了一脑子“重心”他还脑子嗡嗡的茫然,而昭哥儿都已经可以实践,灵活自如的应用到玩具、足迹、堆小山游戏里了要说重心,他和臭崽三七开。不二八开,他二,崽八的那种结果臭小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把八栽赃到他头上岂有此理到底跟谁学的早知今日,那“重心”还不如真的直接被卤熟吃掉得好狄寺丞本是抱着跟儿子讲讲道理,说说清楚的态度,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狄先裕。言下之意我都知道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就别藏了。但是狄先裕却越听越悲伤,崽又更新坑爹方法了,这招叫颠倒黑白。他呜咽“爹,这绝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兄弟,欲加之夸何患无词”狄先裕只能寄希望于他那明察秋毫的寺丞爹了,狄先裕眼巴巴,又可怜地说“爹,你肯定最了解我了,不会轻易相信的吧”他依稀记得上次,他爹还说“我知道了。”不是已经相信他了吗狄松实“咳,”他提醒,“二郎,你已经二十多了。”“啊”狄先裕被这忽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点懵。狄寺丞无奈,二郎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懂眼色、听不懂暗示,他只好直言“都当爹的人了,就别做这副小儿姿态了。”再直白点别学昭哥儿,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嫌弃jg咸鱼如遭雷击。狄寺丞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看透二郎了,也不想在大理寺和他掰扯,想了想,安排道“既然你有这本事,那份功课便再多斟酌,除了磁粉之外,再琢磨琢磨别的法子。”咸鱼惊雷二连击。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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