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捕头和陶老都看呆了。那么一瞬间,他们脑子里甚至冒出大胆的想法白日用手中器具发出七彩光,莫不是仙法亦或是仙器但毕竟见多识广,知道天虹不是许多百姓口中“腹部拱起挂在天边喝雨水的虫”,很快就将视线落在狄昭昭手中的琉璃器上。“这这是”陶老脑子都是懵的,满脑子都是疑惑,想不通为何琉璃器会发出七彩光。青天白日都看不清的指印,又为何忽然变得如此显眼狄昭昭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下,高兴地捧着琉璃莲花灯来回蹦跶,活像个小太阳,献宝道“这是爹爹发现的紫霸王,是不是超厉害”陶老这竟然真的不是哄小儿的玩具丁捕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对这天下一无所知。看了看彼此,都发现了对方眼底的惊愕和茫然。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去看狄先裕。狄先裕咸鱼缩头jg这是下意识反应,就跟街边套圈游戏里的大鹅一样。但很快狄先裕就反应过来,这次他好像不用紧张。真要往深了细究原理他可能不懂,但是这种白光分解成七色光,简单光学小知识,他还是能侃两句的狄先裕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刺激,有种咸鱼披上小老虎皮,混迹在猫堆里的兴奋感。又兴奋、又刺激、还有点说不出的头皮发麻。想到日后会有穷凶极恶之徒因他被抓到。想到日后会有作奸犯科的歹人因为指印暴露。中二一点,以后恶人走的黄泉路上,都有他这条咸鱼的传说这么一想,往后的躺平生涯,忽然都有滋有味起来。狄先裕都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笑了两声,又清了下嗓子,赶紧道“咱们还是先抓紧时间看看案子。”想归想,咸鱼要是真吸引太多视线,还怎么躺平而且他肚子里是真没货,这次估计就是个巧合,什么卤味、肥皂、玻璃、火药想想就头大,想想就害怕。说起案子,丁捕头和陶老表情正色起来。关键证据这种东西,在没被找出来之前,都是大海里的针,让人茫然又摸不着头脑,看哪里都有嫌疑。但是一旦被点出来,显眼得就像万绿从中一点红。尤其是丁捕头,他抓人的时候,搜查的时候,还偶尔抓点特殊的犯人,翻窗那是家常便饭。随便想一想,他都能想到几十种翻窗的动作。不能说铁板钉钉,但是在窗户上留了不寻常指印的可能,实在是太大了。丁捕头正色“所以现在只需要去找窗户上、还有窗户周围的指印,大概率能得到明显异于正常使用痕迹的指印,基本能锁定贼人。”肯定的说辞说出来,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更盛了。因为他就是这个案子的实际参与者,他花了不知多少功夫在里面,真的投入了许多心力,一次次为线索中断而失落气愤,最后不得不宣布放弃。那滋味,其实不好受,任谁都不乐意自己努力许久,最后落了个空。如今忽然被一个人指出,其实不需要这么复杂,简单看看窗户就行。这人还是个孩子。丁捕头低头看狄昭昭的眼神,都变得莫名有些复杂,还掺杂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震撼。狄昭昭完全没体会到大人复杂的心情,见大人看自己,自豪地挺直小腰杆“我就说我知道怎么抓坏人,赶紧去吧,别让坏人跑掉了”想到自己提前知道贼很高这个点,狄昭昭忽然又有点心虚的补充“要记得往稍微高点看看,就算贼真的别扭地竖着扶了一下,肯定比平时开窗位置高很多,”陶老听了却觉得很有道理,不住点头“确实高处左右会有一片可能更大的区域,毕竟人踩在窗台上。”狄昭昭赶紧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同“对,就是这样”那贼就是长得高高的,没错了出发前,陶老乐呵呵地许了狄昭昭好些破案故事和辨认指印的技巧,借来了小孩宝贝到睡觉都藏在枕头底下的琉璃莲花灯。平日里慢悠悠像乌龟的平和老人,兴致勃勃地抱着琉璃莲花灯,老小孩一样溜溜达达跑了。狄昭昭借的时候嗷呜嗷呜叫着抓坏人,当真看到心爱的玩具被带走,瘪瘪嘴,有点委屈地喊“爹爹”“舍不得还借”狄昭昭强行忍住酸酸的眼眶“可是没有紫霸王,万一偷画的坏人跑了怎么办呐。”这可是小孩这段时间最喜欢的玩具了,能借出去,他觉得自己为了抓偷画的坏贼,简直牺牲大了。狄先裕看着蔫蔫地靠在自己身上,仿佛天都黯淡了的小孩,逗他“原来昭哥儿这么小气啊”狄昭昭一下就瞪圆眼,仿佛炸毛的小猫“爹”
他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当爹的却早有防备,一溜烟就蹿了老远。气得炸毛的小孩,原本湿润的眼眶瞬间亮晶晶,清澈透亮得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精气神十足,除了泛红的鼻尖,完全看不出刚刚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看着一大一小嗖的一下从眼前跑过去,小孩还气得吱哇乱叫,大理寺的差役们“”结果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穿戴整齐的几名差役,夹着陶老,脚步飞快、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官吏们蹲在门口狼吞虎咽吃鸡丝凉面的一群差役,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丁捕头一行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不是,王寺丞他们最近不是被萧府那个盗画案弄得焦头烂额吗我还听说他们准备放弃来着。”早就吃完的方小石也凑过来,年轻就是爱凑热闹,消息灵通。隔壁屋忽然探出个头,颇为感慨“你们不知道啊丁捕头刚刚回来就点了几个人,带上陶老,直奔萧府了。又是你们狄寺丞家来送饭的父子俩发现了端倪”什么难怪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他们上次拐卖案一模一样的情况吗正在吃鸡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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