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侧边,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侧着洗。慕清予搬来了小板凳和椅子,分别用来让她坐和靠。“手肘靠在椅子上可以轻松一点。”慕清予解释说。姜岑点点头,靠了上去。伤口附近的头发剃了些,姜岑很嫌弃,但嘴上倒是没有抱怨过一句。毕竟是她主动挡过去的,结果是怎样她也受着了。头发还会长,那疤头发一遮也就看不见了,这样想着,后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慕清予用手试了试水温,又尝试性地弄了点在姜岑头上,问她:“这个温度怎么样?”姜岑说:“可以。”她就继续了。伤口贴了纱布,每日一换。这几日慕清予虽然每天都来,但夜里不会留宿,没有理由,所以她每晚都回了寝室。姜岑的纱布都是她自己照着镜子贴的,有点歪歪扭扭的,但也算贴到了伤口上。连着几日都查了寝,慕清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运气的。要是再被查到她不在寝室,从上次室友的态度看来,她们也不会再帮她瞒了。到那时候,她就没办法再找借口了。水温试好了,慕清予先帮她理了理头发,又调整了下纱布的位置,然后才捏着老旧的花洒,打湿她的头发。姜岑脱了外套,外面是件暖白色的毛衣,她自己拉着领子,防止水流下去打湿。慕清予洗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姜岑似的。“重一点没关系,你太轻了,我都感受不到你的手指在我头皮上按摩。”“好。”慕清予满手都是泡泡,闻言加重了点力道。有点感觉了,虽然不多,但姜岑没说什么,随着她了。冲泡泡的时候,慕清予不敢直接拿花洒对着接近伤口的地方,就把花洒贴在虎口的位置,让小部分的水流从食指的位置流下去,她用食指贴着边缘一点点把泡泡带下去。洗完头,姜岑的脖子偏得发酸。她捏脖子,慕清予就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洋洋的,正午刚过,阳光正盛。姜岑让慕清予把窗帘拉开,又把窗户打开,她坐在窗边垂着头晒太阳。慕清予把吹风机拿了过去,窗户下方的墙上有个插座,她试了试,可以用。姜岑偏头看了眼,正要伸手接过的时候,慕清予开口道:“我帮你吧,你这样不方便。”想了想也是,上次吹头发的时候,姜岑对着纱布吹了好一会儿她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姜岑把手肘抵在膝盖上,静静等着慕清予给她吹头发。不知道是她平常就是这样的,还是因为姜岑受了伤,女生不论是洗头发吹头发的动作都很轻。像是小猫没有爪子的肉垫按在人身上一样,软乎乎的,让姜岑昏昏欲睡。脑袋不受控制地点了两下后,额头被温热的掌心托住了,手指和掌心都沾惹了姜岑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飘出来的味道却又有点不太一样。姜岑抬头,摸了下刚被她掌心触碰的皮肤:“有点困了。”“吹得差不多了,你要到沙发上睡着晒会儿太阳吗?”阳光转移到了沙发边上,那里还放着慕清予拿给她的毛毯。姜岑往沙发边上走,慕清予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找出一个眼罩递给她。“这个,戴上不会晃眼。”姜岑抬手接了过来说:“谢谢。”但她坐在沙发上没躺下去,慕清予问:“怎么了?”
“得包一下。”姜岑指指自己的脑袋。慕清予点点头,“我来就好,你躺着吧。”要上的药和替换的纱布放在一起,慕清予把它们一起拿过来:“药要擦一下吗?”姜岑说:“不用,换下纱布就好,晚上再擦。”“好。”女生应着,把拿出来的药又放了回去,拆开纱布,接着又去拆姜岑头上的纱布。纱布拆下,缝了针的伤口就展露在慕清予面前。算不上触目惊心,但也让没有见过血腥伤口的女生心一紧。父母车祸离世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是她伯伯第一时间赶去的医院。等慕清予收到消息赶回家的时候,死亡通知书已经下来许久,父母身上的伤也都被清理干净了。她麻木地跟在贺久阅的身后处理掉父母的后事,却没想到转头父母的东西就都被伯伯一家搞走了。慕清予一整个寒假都没过好,她突然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只能依靠着贺久阅勉强度过一段时间。她根本来不及伤心,只想要拿回父母留下的东西。但伯伯一家太过无赖,伯母强势泼辣,伯伯软弱无能,慕清予根本对付不了他们。道理讲不通,手段也没有,她走投无路只好着眼当下。想到这里,慕清予思考着要给贺久阅打个电话问问她那边的进展如何了。“怎么了?”纱布揭开,没有头发遮拦的伤口感受到好长时间的凉意。姜岑侧躺着,看了她一眼,瞧见她在发呆。“你在想什么呢?”“哦,”慕清予回过神,“没什么。”停顿了下,她问:“你缝了几针啊?”“三针。”“还疼吗?”姜岑笑了下:“早就不疼了,麻药劲儿过后那天才疼,后面就没什么大碍了。”“说到这个,明天我要去拆线了。”慕清予边把纱布贴到她的头上边问:“明天什么时候?”“上午十点多去。”“上午……”慕清予低声道,“我有课。”“那你好好上课。”姜岑闭着眼说。慕清予半蹲在她头顶,垂眸看了看她倒过去的眉眼,没说话。“嗯……这几月了啊?”“四月了。”姜岑一下子睁开眼,眼底含着一点讶异:“都四月了?”慕清予点头。“这月的生活费我还没给你,晚点我发给你。”姜岑眼中含着了然。辞去工作这段时间过得很是浑浑噩噩,每天日子过得都差不多,不计较到底过了多少天,现在停下来一看,没想到转眼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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