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予从卫生间出来,一抬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裹着浴巾光裸着肩头的女人。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视线交织,慕清予率先移开了眼神。她没问什么,这是人家的房间,进来找衣服也是平常的。侧了身子挡住一点视线,她走向床,沿着边缘坐下了。姜岑就算再怎么豪爽也没有当着别人面换衣服的习惯,所以一堆衣物被她裹起来抱进怀里,她在衣柜前站了会儿。还是出声了:“忘拿衣服了。”就是随口一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但坐在床边的女生却好像有些惊讶,微微抬了眼去看她,视线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又掉了下去。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姜岑也就是看她不自在的样子才解释了句,也不在意她到底怎么想,得到回应就要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眼,像是后知后觉:“啊……家里没拖鞋了。”闻言,慕清予抿住唇望向她,似乎是在期待她能拿一双拖鞋过来。姜岑没辜负她的期待,说:“有双旧的,你将就着用吧。”“谢谢。”慕清予站起来,边说边向她走过去。姜岑看样子就是要去换衣服,她不打算让姜岑这个主人家再麻烦了。看懂她的意思,姜岑下巴一抬,不甚在意:“玄关口,一双粉红色的凉拖,很久没人用了,可能有点小,你将就着吧。”洗漱过后卸掉了妖娆勾人的浓妆,露出一张略显疲态的脸。丹凤眼,直挺的翘鼻,和因为洗浴之后湿润的红唇。不笑便是冷艳美人,笑起来就勾了人一半的心。是个美人儿,浓妆也不过是修饰了她的五官罢了。但慕清予没有多看,她顺着姜岑的指示到了玄关口,鞋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双鞋子,一眼就能看完的程度。粉红色凉拖……慕清予一眼就看到了。在鞋架最下面,她抬手拿出来,是有点小了。不过不碍事。她拎着拖鞋往里走,犹豫了下,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站在客厅等着姜岑从浴室出来。姜岑换好衣服出来,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的人,手上还拎着那双粉红色拖鞋。视线在拖鞋上转了圈就淡淡地收了回去,姜岑听到她说谢谢,心道了一句果然。眉头抽动了下,她有些不耐,但忍了下去。淡声说:“不用,睡觉去吧。”惹她嫌的女大学生似乎还想说些点什么,犹豫了会儿却还是没说出口,嗯了声便转身进了房间。姜岑抬手揉了下眉头,骂了句:“cao。”也不知道烦什么,她就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欲求不满。啧,是该找个人了。二月天,渐暖,但天依旧亮得不算早。姜岑习惯于朝六晚九的生活了,但这几日的奔波让她疲乏,竟然醒晚了半小时。六点半,她下意识蹦起来说了句迟到了,但脚刚迈出去一步她又猛地停住了。哦,差点忘了,她的工作已经辞掉了。缓慢伸了个懒腰,余光看到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张纸,边角被一只笔压着。上面的字体大气娟秀,行笔流畅,笔锋有力,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短短一行字。多谢照顾,你的钱我会还的。
“还?”姜岑笑了声,“随便。”反正,她可没指望慕清予还钱,甚至,还希望她不要还钱。毕竟姜岑现在啊,是个有钱人。慕清予拢着红格子围巾走在尚未脱离夜色的街道,路上只有少数几个摊位和早起的人,都和她一样被带着凉意的冷风吹得裹紧了衣物。这破天气就是这样的,早晚冷得要死,中午又会升温热得要死。慕清予体寒,从小就怕冷,所以一直都比别人穿得厚一些。这红格子围巾是她妈妈给她买的,她一直都很喜欢,所以也成了她秋冬的常客。呼出一口气,有淡淡的白雾。再过几天就要升温了。慕清予想,这围巾就可以退下了。热气腾腾摊位上有热腾腾的包子和各式早点,慕清予只不过看了眼就被摊主热情地招呼上了。肚子是饿的,但她实在没有钱,只能笑笑然后摆手说不用了。摊主也没露出遗憾的表情,毕竟她只是一个过客,转头又去招呼下一位了。慕清予的眼神又在摊位上停了几秒,然后收回。她摸出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三十二了。点开钱包,余额三块二。好穷。手指在和好友联系的界面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算了,还可以再坚持坚持。三块二,当今天一天的伙食费了。正准备收手机地时候突然有人给她打来了电话,慕清予垂眸一看。是辅导员。辅导员姓陈,是个才读完博的海归,说话温柔,人也温和,没什么缺点但就是一问三不知。上次慕清予问她关于助学金和补助的事,她听完之后温温柔柔地笑着说这事她不太清楚,让慕清予给她点时间去问问。一问这就拖到了一个星期之后。慕清予抿抿唇,眉眼微收,顿了两秒把电话接了起来。“是慕清予同学吗?”“是我,陈老师。”“啊,”年轻女人的嗓音温柔,还带上了点笑意,“我是想和你说你上次问的关于助学金和贫困补助的事,你就只要按着班长发的模板填写就好了,我看了下已经过了提交的时间了……但没关系现在补交也是可以的。”其实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慕清予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但还是仔细听到了最后,把她的话在脑海里转了圈,然后才回答。“嗯,陈老师,我上周把资料按时交了,不用补交了。”年轻的辅导员反应了下,突然长长地哦了一声。语调有些微妙。其实慕清予和她说那事她没怎么关注,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时候了。但慕清予是年级第一,人聪明又在学业上肯钻研,几乎所有的专业老师对她都给予厚望,希望她能毕业之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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