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就好像他在这个世界度过的几年光阴不存在似的。他当时不动声色,但心里到底留了几分痕迹。之后他就开始回想自己学过的东西。他记性不错,但如今似乎有些太好了。看来系统,或者说系统背后的能量,比他想的要强。或许因为身体缘故,他若太专心去复习那些知识很容易头疼甚至晕倒,如今一心一用反而能慢下来。听到宫女来报辰王来请安,贺明隽便看似很随意地打出一张牌。皇后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像是不情愿又妥协地把那一排麻将放倒。
贺峻便是踏着那一声“和了”进来,然后看到兄长、皇后娘娘和两个宫女围着一个四方桌子前正在缓慢起身。他脚步顿了一下。他在北地听说过“麻将”这物件的,只不过北地并不太时兴,他也没闲心玩这个。看到兄长玩这个,更是让他有些意外。等皇后在主位坐好,贺峻就跪下请安,在皇后一叠声场面话中站起身,他又冲着贺明隽的方向喊了声“兄长”。贺明隽点点头,很自然地将视线落在两年未见的贺峻身上。搁现代还未成年的年纪,可如今贺峻不止能独当一面,还见惯了生死、手上也沾了不知多少条命。丰富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心智上的变化看不出来,更直观的是他的气质和体格。他如今看起来已经没了少年的稚气,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挺拔、利落、坚韧,还带着点难以遮掩的饮血的煞气。贺明隽的外形也有点变化,只是与贺峻相比就不甚明显了。他身量又高了些,脸长开了,愈发显得容貌昳丽,可偏偏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冷淡性子,眸光总是那样平静没有温度,再配上他矜贵的气质,既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又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如果出征边关的人是三皇子,回来见到这样的太子,还看见他们正在打麻将,只怕心中就要不平衡了。可是,贺峻却没有。他觉得兄长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合该如此。比起宫中处处奢靡,他在边关的生活确实堪称凄苦,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贺峻虽然小时候过得不幸,可他毕竟在贺明隽身边跟着耳濡目染了几年,就算不如贺明隽超然物外,至少也不会是愤世嫉俗、觉得整个世界都亏欠他。贺峻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拉住他的手的皇后却生了几分怜爱和歉疚。太子那一双手,看着比做成麻将的白玉还细腻,而辰王的手已经生了茧子。“这两年你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吧”贺峻答道“都是儿臣应该做的。”皇后和贺峻到底不算亲近,她又说了几句表示关怀之后,便道“知道兄弟俩许久未见,肯定有话要说,本宫去瞧瞧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自去叙旧吧。”贺峻讪讪地道谢。等皇后离开,贺峻就不知说什么好。哪怕是面对嘉乐帝的试探,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此时他竟有些局促。贺明隽主动道“出去走走吧。”他在麻将桌上坐了有一会儿了。贺明隽不喜欢没有意义的寒暄,就直接问了之前的折子和战报上没提的事,以及贺峻笼络住了哪些人。一听他开口,贺峻便知道兄长还是以前的兄长。贺峻一五一十地说了,只隐瞒了起初有人悄悄试探他是否有心争一争,其中一位便是在嘉乐十年狩猎时和兄长闹了点矛盾的黄将军。黄将军大抵是听说得罪了太子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总担心被报复。贺峻找机会警告了一人。不过,在北齐的武威大将军被斩杀后,就没人再提了。他也就不必再和兄长多言。贺峻并不知道这其实是贺明隽乐于见到的。听贺峻说了许多,贺明隽将装着瓜果的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镇北候的爵位能保住,但镇守北地的人该换了。还有,等战后诸事了了,父皇应该会同意与北齐开通互市”马匹就不说了,大晏的耕牛也有些不足。贺峻做出倾听的姿态,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问“兄长是要我推选合适的人、拿出个章程”贺明隽颔首以示肯定,却话锋一转“新的守将应是你信任之人,开通互市的相关事宜由你主办。”贺峻闻言,一时没有回话,他对边关的情况自是了解的,可是哪怕父皇不说,他也应自觉当一个闲王。他不是怕事,更不怕难,只是兄长这么做,岂不是在和父皇对着干还是说,兄长已经开始夺权了贺峻斟酌着问道“父皇他兄长如今的处境,可有难处”贺明隽“并无,只是我希望你这么做。”贺峻肃然道“臣弟知道了。”“不必如此紧张,只是先和你说一声,让你心中有数。”贺明隽的声音依旧平缓,“你才回来,可以先歇息几日,其余的,之后我再慢慢和你交代。”贺峻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语带迟疑地安慰道“父皇他到底是天子”他自小不受重视,没感受过父爱,他只把那人当皇上,可兄长不一样,以前父皇是费尽心思在为兄长铺路的。“嗯”听到贺峻这半截子的话,贺明隽茶杯递到唇边停住了。不等贺峻再多言,贺明隽略一思索便明白贺峻想说什么。他扯了下唇角,半抬眸斜睨着贺峻,道“你还是cao心一下你自个儿吧,父皇防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有军功在身、与众多武将及伯侯之子袍泽之情的辰王。与北齐一战,你表现得有些太好了。”不只是战功赫赫,还有,北齐的武威大将军自然该斩杀,只是那种死法,谁看不出贺峻是在为他出气嘉乐帝不会过于忌惮一个依赖自己的太子,但若这个太子背后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武将就不同了。经那一事,嘉乐帝觉得辰王只怕对太子唯命是从,他就算再看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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