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吩咐厨房为何菲儿煲汤的张小玉,看见这全然陌生的男人,诧异地望向了何海天。何海天什么都没说,领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望着张小玉:“上茶小玉。”喝了几口茶,何海天挥退家里的帮佣阿姨,转向中年男人:“先生有何指教请讲。”“客气了,何懂,敝人张德林,目前定居法国,这次回国,专程是为了找回我女儿的事情。”放下茶杯,张德林深深叹息了声,眼神飘渺悠远。因为“找回我女儿”几个字,何海天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他不解地望向了张德林:“张先生是为了找女儿才回国,何某人实在弄不明白,你找女儿怎么来到了我家里,我从来不认识你!”何海天捏着茶杯的手指不断缩紧,渐渐泛白,心里一阵儿狂跳着,有一种情绪在他胸腔奔涌,他极力地克制着不去臆想,太阳穴处已有青筋在狂跳。“海天!”张小玉在一旁,看见丈夫的变化,抓住了他另一只手。“呵!”张德林轻笑了下,锐利的目光毫不闪避地看着何海天,“以何懂纵横商界的睿智,早该想到点什么了吧!”呼吸一窒,何海天胸口突地起伏,眸光变得幽暗阴鸷,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怒气:“张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找女儿是你的事,我身体不适,不奉陪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何海天起身,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是的!正如张德林所说,他已经想到点什么了,愤怒,疼痛是那样强烈地撕扯着他的心脏。已经过去二十几年的事情了,他不想要再提起,他承认他在逃避,不想证实自己已经猜到的事实。他相信,由那个男人亲自说出来,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了他!“何懂留步!”张德林起身,站在了何海天跟前,“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向前边踱了几步,张德林回头望着何海天时,眼睛染满了愧色,无视于何海天的满脸愤怒与猩红的双眼,他自顾自地说:“如你所想,当年确实是我毁了她的清白,你的!”嘭……果然,修养再好的男人,在面对这事儿到底是忍不住了!随着张德林的话音落下,何海天的拳头清脆地落在他的嘴角,瞬间渗出血来。“老板!”旁边的助理向前靠了一步,瞪向了何海天。张德林抬手阻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脸上并没有愤怒,平静地望着盛怒的何海天。“畜生!你这个畜生!”何海天全身颤凛着,指着张德林,气得再也说不下去任何话。二十几年的旧伤今日再撕裂开来,那种痛依然嗜筋挫骨般的疼痛。王八蛋!他居然敢出现在他眼前!原来当年就是这个畜生强暴了他心爱的女人,让她怀上了孩子,最后痛苦不已,丢下孩子自杀身亡!何海天的思绪完全被激烈的疼痛和愤怒所占据,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他要杀了这个王八蛋,为他的女人报仇,为他的女儿出气!
青紫着一张脸,揪住张德林的领子,抬手,又一拳砸在了他的另一边嘴角。嘭……清脆的响声,比刚刚那拳还打得扎实。鼻血,嘴角的血,全混在一起,顺着张德林的下巴往下滴。“海天!”张小玉被吓得呆了,只能呐呐地喊着丈夫,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见何海天这么愤怒。那边张德林的助理已经抢上一步,伸手抓扯何海天的手,想解救出张德林,何海天彻底疯狂了,开始拼命地掐张德林的脖子。“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何海天咆哮。三个不停地拉扯间,也不知谁,碰了茶几上的杯子。啪!啪!杯子在地板上炸开了花。张德林喝退助手,抓住何海天奋力掐他的手,使劲一扯便拉了下来。本就身体虚弱的何海天,已经气急攻心,脸色煞白,踉跄了一步,被张小玉扶住。张德林吐了一口血水,抽纸擦了擦鼻子和嘴角,大喇喇地坐下,长腿相互交叠着望向了何海天。“何懂,打也打了,这一回,我们该好好坐下来谈谈了吧!”“哼!”何海天扭开愤怒的脸,“我不会跟一个畜生谈!”自嘲地笑了下,张德林说:“何懂,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让你打。也是,当年的我确实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你要知道,那也不是我想的,我也是走投无路,被逼的。”深深叹了口气,张德林的眼圈有些湿润:“当年,在做了那件事后,我很怕也很后悔,拿了钱躲着一直不敢出门,一是怕你父亲灭口,二是怕你盛怒之下找我算账。就这样躲躲闪闪,九个月后,当我得知她生了个孩子时,我既激动又惶恐不已,后来孩子满月,我偷偷想去看来着,可惜却看见你抱着她的尸体走了出来……”何海天老泪纵横,脚下一软,张小玉赶紧扶住他坐在沙发上。张德林忏悔着抹了一把脸:“我在出国前,偷偷看了我女儿,知道她背部接近腰际处有一块类似于玫瑰花的胎记。我偷偷出国,凭着何老爷子给的钱,发奋创业,立志给我女儿打造一个王国,二十几年来,我不曾娶妻生子,此生,我的女儿只有一个——何蕊儿。我要用我的一切,来弥补当年的过错。”忏悔完了,张德林转上了正题:“何懂,求你成全,这次我是专程来带我女儿回法国继承我给她开辟的事业。”艾玛!他还真有脸说出这句话来。脖子上的是猪脑子么?明明一个-强-奸犯,他不躲得远远的还敢出来提出这种啐他祖宗的要求。也不想想他给了何蕊儿怎样一个屈辱的出生!丫幻想得太美好了!“你休想!”盛怒之下,何海天顺手一拂,茶几上名贵的杯子,晶莹剔透的烟灰缸,以及一组高档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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