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有三个病房看护敲响了病房门,何海天,何妈以及菲儿都很诧异。她们并没有叫病房特护,她们只想亲自照顾何爸爸。“何先生,从今儿起我们仨就是这间病房的特护,您的家人可以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每天过来看你就成,该用药,该送检查治疗我们会认真负责,绝不会出任何岔子,请您放心。”不等何海天说话,何菲儿立即反对:“不用,我爸爸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们来掺和。”“我们自己来就行。”何妈也不同意。肿瘤病患者最主要的也是要调整好心态,母女俩人在这里只是想好好陪着何海天,好好劝慰他安心养病。何海天看看几天时间就明显憔悴了的母女,他很心疼,见特护对他暗递眼色,便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回家吧,每天来看看我就成,她们三个都是专业的人员,你们不用担心,回吧。”母女两人立即反对,何菲儿更是紧紧拉住爸爸的手不放开。“如果你们要这样,那我也回家吧,我决定不治疗了。”何海天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们。“爸!”“老何!”母女两人惊呼出声。何海天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挥手。不治怎么可以?那不是只有等死吗?母女两人无奈,只得简单收拾着回了家。每天何菲儿与何妈妈一起去看何爸爸,都只能待上一个小时就被何海天撵走,母女两人想反对,可是又怕何爸爸不接受治疗,只得作罢。回到家里,又无所事事,母女两人干瞪着眼更是难受,于是何菲儿又回到了‘周末’上班,何妈妈也去了公司看看何蕊儿有没有什么她帮得上的。于是,每天下了班,何菲儿就直奔医院,待到吃过晚饭,娘儿仨才回尚源区的家。十天了,何菲儿没有见过肖逸阳的人,也没有回他那里住。她的工作很忙,忙得几乎没有闲暇去想起那个男人,偶尔喝水的时候那张脸会从她眼前闪过,上卫生间的时候,她会翻看每天必到的同一条短信。这一天,看过何爸爸,娘儿仨下了楼,何蕊儿去取车,何妈妈在医院旁边买水果。何菲儿就在边儿上等着。最近何菲儿的神经比较脆弱,容易受到惊吓,这不刚刚一辆汽车在她背后‘叭叭’了两声,她就下了一跳,心脏急速跳动得像擂鼓。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汽车开近,车门拉开,忽地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就把她捞进了车里。绑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除了惊悚还是惊悚!何菲儿浑身血液逆流,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她拼命挥舞着双手,张嘴想要大叫,男人钳住她的两只手,压住她的嘴,“菲儿,是我,吓着你了。”呃?
鼻尖萦绕着男人熟悉的气味,低哑中带着慈性的熟悉声音听得她心里一震,这才对上了男人那张同样有些憔悴的脸。她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任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眼睛看进了他的眼睛,那双深邃迷人的丹凤眼却是稀罕地爬上了血丝。她有些讶异,不过已经从惊吓过渡到了惊喜。男人眼里盛满了心疼。才十天,她的那双盈盈的水眸就血丝遍布,眼窝深陷,似乎熬了很多夜,眼睑下甚至出现了少见的黑眼圈,一张总是红扑扑的脸现在一片惨白,下巴尖削,俨然已经饿了很久很久。他可怜的女人!男人搂紧了女人,将她贴于自己的胸前,凉薄的红唇触着她的脸不停亲吻。女人闭上双眼,任凭男人温存,她努力呼吸着男人身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怎么吸都不够。男人细细密密的吻,布满了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苍白的脸颊,她秀挺小巧的鼻,顿一下,覆上她略显苍白干涩的唇。温柔疼惜,她感动得心里满满的充实。她想念他的味道了,她牢牢攀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叮……”电话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了。在这只闻见喘息声的空间里尤其响亮。女人身体强烈地一震,忘记了吻,僵直着身体,微张着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感受到女人的惊恐,肖逸阳拧眉,一抹幽暗闪过眼底,“菲儿,你怎么了?”知道女人是被电话铃声吓着了,他不动声色地问着,一边伸手从她包包里抓出电话,不被察觉地瞟了一眼屏幕,‘何蕊儿’。呆怔的何菲儿终于反应过来,“是电话响了,你的还是我的?”喝!肖逸阳的眼眸更黑了黑,她的电话还是他的电话,她听不出来吗?两人的电话铃声都不一样,总之,这女人是患上了电话惊恐症就对了。不忍心看她吓得更白的小脸,他云淡风轻地把电话递给她:“何蕊儿?谁呀,你姐吗?”顾不上回答,何菲儿一把将电话拿了过去,离开男人远了些,这才接起电话。“何菲儿,你搞什么把戏,就这么几分钟你就不见了人影,我和妈妈都急死了。”何蕊儿,打电话总是先发制人,无论谁,只能先听她的。惊爆爆的声音总是让何菲儿习惯性地接起她的电话就赶紧拿离耳朵远一些。糟糕,姐姐和妈妈还在那儿等着,光顾着和男人亲热,竟然忘记先打个电话。勾勾唇,何菲儿捂住听筒,深怕声音传出来被男人听见,“对不起,我今天,不回去了。”“不回去了?不回去你是要上哪儿去?”低吼了两声,何蕊儿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知道了!我会给妈说。”嘟嘟……电话掐断了。握着电话呆了两秒何菲儿这才收进了包包。倾身,男人把她抱坐在腿上,拍拍她受到惊吓的背,把她的脑袋捋了捋,置于胸前更舒服的位置:“睡会吧!”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无奈,盯着女人小脸的眼睛,全是温柔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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