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望在卫生间外等,一看人出来了,熟稔地接过裤绳系了个蝴蝶结。
两人这一系列的交接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没办法,谁让安康医院病号服的裤子也是系绳的呢?
本来让霸总帮忙系裤绳,李安洲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他都习惯了。
而且每次他一出去,霸总像被点了开关一样,二话不说就过来帮他了,也让他少了些尴尬。
午后,霸总有个会要开,得回一趟公司。
李安洲正闲着无聊,巴格打电话过来了——
“喂洲洲,我要跟你说件事。”
听巴格的声音一本正经的,李安洲好奇:“什么事啊?”
“我算了一卦,发现你近期会有”
“血光之灾是吧?”不等人说完,李安洲便接话了。
巴格纳闷了:“你怎么知道?”
“加上这次,你都说了三次了,”李安洲看了看自己左胳膊上的枪伤,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还挺准,然后他打趣说,“巴格,你怎么每次算,都算出来我有血光之灾啊,能不能算我点好的?”
巴格轻笑一声:“我算了,我还算出来你红鸾星动,好事将近,要摆脱母胎单身的魔咒咯。”
李安洲听笑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巴格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必脱单。”
“三个月?”李安洲只当笑话听,“现在我这连个能让我脱单的人影都没出现呢。”
“洲洲,你敢说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吗?”巴格问。
李安洲被问得一怔,他莫名想起霸总离开时,嘱咐他好好待着的情景。
他记得很清楚,程景望最后一句说的是:“等我回来。”
“洲洲,怎么了?怎么没声了?”
李安洲回过神:“哦哦,这里的网不太好,刚才没听清你说了什么巴格,我这还有事,下次再找你聊天啊。”
巴格:“好吧好吧,那你先忙。”
挂了电话之后,李安洲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巴格那句“你敢说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吗?”
许久,他捂住胸口,感受着跳动的心脏,是不是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吃晚饭前,霸总赶回来了。
陪他吃了个晚饭,还一起去楼下的花园里逛了逛。
顶级私人医院的硬件就是好,花园打理得很棒,让散步的人心旷神怡的。
李安洲心情不错,回病房后,见霸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问:“程总,你今天也不回去吗?”
程景望:“不回去。”
李安洲抿了抿唇说:“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不用一直花时间在这里陪我。”
“真的没事吗?”程景望看向李安洲,一字一句地问。
“我”霸总的眼神幽深,仿佛能看透人心,李安洲移开眼,顿时说不出下文来了。
程景望:“所以,不要再问我回不回去了。”
霸总这话是觉得他默认了?
不,他才没有默认需要人陪呢。
李安洲做好了心理建设,“反击”回去说:“程总,那你一直在这里陪我,是不是怕遇上打雷没有人安慰你啊?”
听见这话,程景望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什么我要是这么想也可以?听起来好像是我在找理由”李安洲嘴硬地嘟囔着。
程景望笑了笑,不说话了。
他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端着盆温水出来了。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将毛巾浸湿揉了揉,挤掉一些水,叠成正方形。然后在床边坐下,去帮李安洲擦脸。
毛巾热气腾腾的,碰到脸上很舒服。
李安洲眯起眼,配合地享受着霸总的“服务”,一时间忘了推辞。
脸上擦完了,程景望去换了盆水和毛巾,给李安洲擦起了手、脖子。
热毛巾慢慢往下,停在了衣领处,他瞟了一眼李安洲。
李安洲闭着眼表情闲适,看起来很享受,丝毫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程景望不自觉地喉结一滚,被蛊惑般伸手去解李安洲病号服的扣子。
李安洲这才反应过来,他抓住了程景望的手:“程总,我单手能冲澡的,不麻烦你了”
程景望乍醒,只觉得身上躁得慌,甚至不合时宜地有了感觉。
他不敢看病床上的人,抽回手,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李安洲问:“程总,你要去哪?”
程景望脚步一顿:“有事。”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走眼了,李安洲看见霸总的脸有点红。
难道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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