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桑博远的神情,走到桑霭面前,温声细语道:“小霭,你可以原谅妈妈吗?”
自从知道安瑾的真面目后,桑霭还是时常能听到安瑾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话,但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这样真心实意。
可桑霭已经不会被打动了,安瑾懂得如何伪装,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安瑾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看一个没用的垃圾的眼神。
桑霭并不觉得,安瑾是在向他寻求帮助。
都到这时候了,安瑾还在想方设法恶心他。
桑霭露出真诚的微笑,刺得安瑾的双眼发疼:“安瑾,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安瑾,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吗?”桑博远上前,头一次在安瑾和桑霭之间,选择替桑霭说话。
桑霭一脸冷漠,像是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戏。
他只能庆幸,幸好桑眠现在不在这里,他可不希望安瑾扒着桑眠,企图从桑眠身上寻求到一丝安慰。
没有父母也没关系,他和桑旻都可以当桑眠的父母,桑眠所需要的亲情与父母疼爱,他和桑旻都可以让桑眠拥有。
桑博远提出离婚后,安瑾才冷静下来。
他后悔与桑博远结婚了,但到了这会,已经过了半百的岁数了,跟桑博远离婚后,她还能选择谁?
人老珠黄,桑霭和桑旻下手毫不留情,几乎与她认识的人都走访了一遍,这会,那些人怕是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她就算回到安家,也是要遭人唾弃的,除了入赘的废物男人,谁愿意娶她呢?
安瑾不是笨蛋,桑霭这里没了希望,她不可能向桑旻寻求到帮助,桑眠不在,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桑宁了。
她知道,桑博远很重视这个孩子,尽管桑宁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不可能说丢就丢。
“小宁,你愿不愿意跟妈妈走?”安瑾抓住桑宁,强行将桑宁从桑霭手臂上拽了下来。
桑霭悄悄松了口气,满脸嫌恶地退到了一边,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桑宁和安瑾重新缠住。
桑宁伸出去的手落了空,他看着桑霭落荒而逃的身影,肩膀被安瑾抓疼了。
他第一次体会到安瑾的手段有多残忍,安瑾完全不顾忌他还是小孩子,那么长的指甲嵌进皮肉里,快将他的眼泪都给戳出来。
“呜呜,痛——”桑宁是真的被疼哭了。
桑博远见状,上手拉开安瑾,安瑾发了狠,她已经不屑在桑博远面前伪装了,这一拉扯,他的指甲划到了桑宁的脖子,立刻见了血。
桑宁哭着躲到了桑博远身后,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安瑾。
安瑾坐在地板上,发丝凌乱,眼神呆滞,像是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她以为的唯一的希望毫不留恋地舍她而去,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小孩,竟然会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对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悉心照顾,却漠视欺辱自己的亲生孩子,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小宁,我是你的妈妈啊!”安瑾垂死挣扎,她不相信她亲自教育的小孩会那么冷血,桑宁从前说“喜欢妈妈,会一辈子对妈妈好”,都是骗人的吗?
桑宁抓着桑博远的裤腿,他无视了安瑾的话,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痛苦上:“呜,爸爸,我好痛!”
桑博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看到桑宁脖子上的伤,他看向安瑾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收拾一下东西立刻离开吧,你如果不想离婚,我会去安家,跟你的父亲好好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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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正在接受家庭医生的治疗,桑博远陪在身侧,连安瑾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桑霭站在阳台上,看着安瑾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嘴角漾起更加浓烈的讽刺。
他的烟瘾又犯了,往嘴里塞了好几颗糖果,糖果全部化掉了,却依旧没有缓解喉间的燥意。
“喝点?”桑旻手里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将一杯放在了桑霭手边。
桑霭接过,淡淡道:“谢了。”
冷风吹起两人的额头与衣角,长久的沉默之后,桑旻突然出声:“桑宁将安瑾是怎么在背地里欺负他的,又说了一遍给桑博远听。”
桑霭有一瞬的恍惚,惊讶过后,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桑旻开着摄像机,是想盯着安瑾,以防安瑾对桑眠出手。
万万没想到,这台摄像机不仅记录了安瑾的证据,还抓出了桑宁的真面目。
在此之前,桑旻有想过,桑宁会被安瑾教坏,但那也只可能在日积月累,等到桑宁长大后变成了第二个安瑾。他怎么都没想到,桑宁才三岁多,就会做诬陷人的事情了。
在揭露安瑾真面目的时候,桑旻原本想将桑宁的视频也给桑博远看的,桑霭却阻止了他。
“桑宁这个岁数,还没形成自己的三观,很多时候都需要长辈来引导,他这样做,会不会是安瑾指使的?”桑霭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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