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笑声竟有几分耳熟,萧邢宇和谢汝澜循着声音看去,在对面远远的屋顶上竟站着一人,那是一个白衣黑发,明俊如玉的翩翩公子,手持折扇。
只不过隔得远了,大家看不太清。
但即使如此,萧邢宇和谢汝澜还是在第一眼便认出他来,相视间眸中皆含着几分担忧。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听到了多少,这个人的到来使得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这一日风雪楼中,先是内乱,突然出来了一位揭穿真相救出江云的萧少侠,而在他成功接任楼主时,竟又悄然间来了一人,不知是敌是友。
最先稳下来的人是江云,他此刻身体还太虚弱,却也是他先出面,向屋顶上那公子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我风雪楼有何贵干?”
那公子闻言,竟也足尖轻点落到江云面前,面上仍挂着笑意,也不失礼数地向着江云拱手,笑道:“在下无争山庄江月楼,今日特来拜访风雪楼楼主,却不想……”
那人正是江月楼,他此时笑吟吟地望向面前那伪装成萧邢宇的青年,眸中若有所思道:“不想今日这一波三折,陈楼主变作了江楼主,江楼主又让位给了萧楼主。”
江云神色凝重,“原来是江庄主,江某有失远迎,今日我楼中处理内务,让江庄主见笑了。”
江月楼这才重新回头,笑道:“江楼主客气,江楼主是前辈,在下这般前来拜访已是冒失,江楼主莫怪。”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江环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了,他此时被江云抱着安抚着,明显能感觉到江云身上的僵硬。
江云道:“早有听闻江庄主是位少年英雄,今日能与江庄主一见,也是幸会,但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风雪楼内还要内务需要处理,江庄主你来,又是为了何事?”
莫非与那死去的陈千帆有关?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一点,但萧邢宇却是心底清楚的很,且还暗自好笑,在谢汝澜耳边道:“不管江月楼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但他现如今必定是认错人了,若是想要对我不利,那定然是要来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码了。”
莫非那个扮作萧邢宇的人,其实是江月楼的自己人?谢汝澜好奇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会儿萧邢宇也不再隐瞒谢汝澜,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是溪亭,你我上次帮他一把,今日他特地来还这份情。”
季枫会易容,而溪亭功夫高,难怪萧邢宇还敢过来救他,却也是不能肯定溪亭的立场,也冒了七分风险而来。
原来如此,谢汝澜恍然,可还是不放心,皱眉轻声斥道:“你也太胡来了。”
萧邢宇道:“我只要你平安。”
谢汝澜便说不出话来了,萧邢宇的意思,他大抵是明白了,但能不能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很在意,若是萧邢宇知道了他谢汝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萧邢宇还有对他这么好吗?
而这时的场上,江月楼一副坦荡模样,笑道:“听闻今日是新任楼主继任的好日子,在下正好路过金陵,便亲自过来向新楼主庆贺一番,楼外已备了些薄礼,在下今日只是来讨杯酒水喝,想来二位楼主不会赶客吧?”
江云不语,只是望向那刚上任的萧楼主,对方看了看江月楼,似有话想说,但到底忍下,道:“江庄主见笑,既然是诚心来喝喜酒的,在下自是再欢喜不过,来人,备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要与江庄主不醉不归!”
既然说开了不是敌人,那便是友人了,萧楼主吩咐下,自然有人去办,江云也乏了,徐汇亲自护送他们父子回去休息。
而几位长老仍是不放心地跟随新楼主身侧,与江月楼共赴酒席,萧楼主回头看了看谢汝澜与萧邢宇,眸中露出哭笑不得的目光,与“自己人”江月楼一路试探着离开。
待人都走后,萧邢宇便扶着谢汝澜回住处去,季枫在他的示意下也先带人下去处理后事。
料想到此时溪亭心中是有多憋闷,他分明是与江月楼一伙,要找萧邢宇的,但此刻萧邢宇金蝉脱壳,而江月楼也不识得他的身份,在一旁言语旁敲侧击,但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长老的面跟江月楼说清。
不知道真正的萧邢宇会不会趁此机会逃走,溪亭简直欲哭无泪了。
但他明显是多虑了,将谢汝澜送回房后,谢汝澜已经感觉不到腹部毒性发作的疼痛了,萧邢宇还不放心,让他换过打斗中损坏的衣服后,便按住他躺在床头,面色沉重的吩咐道:“你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他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比之易容过的溪亭,还是他的脸更为真实一些,谢汝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忽而笑道:“你手下的人还真是厉害,易容的功夫也好,我都没认出来是你。”
萧邢宇苦笑道:“其实季枫的易容术也不算高明,比起蓝庭生来差的远了,若是易容高手见了,定是要一眼看穿了,还好你们风雪楼中没有这样的高手。”
所以才骗过了所有人,萧邢宇想着,谢汝澜又道:“你今日在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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